:“除我等之外,當再無人了。”說著話,他拿出來一塊玉圭,道:“道友請自觀。”
張衍目光一掃,著上面刻有千多個名姓,只是此刻上面只有九個還在放出光亮,餘下全是晦昏黯淡。
郭舉贏道:“此是郭某事先從青碧宮換來的‘告生牌’,當年到此修士,都是留了一點神魂在上,若性命失去,便會失卻光華。”
他十萬惋惜,有些修士,便是法身被打散,但也不見得會死,只有要有人及時相助,還有極大可能救了回來,可惜他們當時也是自身難保,無力施援。
張衍見此間再無他人存活,他自家所籌善功也是解開了法力束縛,自已無再留在此地的必要,便駕馭法舟往外而來。
回返途中,他同樣利用“豐蝠”開道,沒有任何妖物上來攪擾。
郭舉贏看到這一幕,不由讚歎道:“道友此法倒是巧妙的很。”
張衍笑了笑,道:“若非貴派將那妖王拖住,此輩也不會這般容易聽命。”
豐蝠之間雖無上下從屬關係,但是族王若在,輕而易舉令附近所有族類聽從自身安排,這也是為什麼汨澤宗每次被追上,都會遭遇成千上萬的妖圍攻。他雖改了這幾頭豐蝠的識憶,可若妖王在附近,那恐就難以驅馭此輩了。
郭舉贏搖了搖頭,他認為以張衍的神通法力,便是那妖王出現,恐怕也只是自尋死路,在其面前,這根本算不得什麼問題。
因距離出去這亂漩流空還要不少時日,再言談幾句之後,郭舉贏便就起身告辭,回至事先安排的洞府之中打坐調息去了。
張衍將那輿圖取了出來,按照金道人拜託,將汨澤宗所遇及自己見到的妖物都是一一注示上去,並大致描繪了一下其中所途經的方向,準備出了此地之後,再送去了此人處,便算了了這份因果。
下來時日之中,他除了修持打坐,便就與郭舉贏討論道法,彼此也是各有收穫。
汨澤宗所得傳授,與三經並無關聯,似完全是洵嶽真人自家所創,也是一門水屬玄功,這裡面也自有其長處,尤其是在困鎖封禁之上很是精通。
這裡還有一個極為少見的手段,在修煉這門功法的修士亡故之後,可將自身一生經驗及相關識憶留了下來,化為一枚“元種”,供得後人參悟,稍有資質之人得授此種,外藥若是不缺,那麼將來修行幾乎是一路坦途,有很大機會修煉到高深境界。
只是此等修士,心性欠缺,遠不及自家一步步修煉出來的人物高明,甚至山門根本不捨得放棄出去歷練,可儘管如此,用其鎮守山門或是傳功授法卻也足以勝任,並能保證宗門大修士始終不缺,也算是有利有弊。
不到三月,摩空法舟就從亂漩流空之中遁行出來。
郭舉贏自洞室之中出來,看著外間景物,頓有一股海闊天空之感,他感慨言道:“混沉千載隨波轉,再見宇陸心自安。”
張衍將那輿圖拿出,往外一擲,自有一道大風捲來,將之往金道人所在洞府送去。
就在這時,忽覺一陣異樣,心下一動,將善功目薄取出一翻,發現自己善功竟大大增加了許久,這是因為救援汨澤宗修士也有善功可取,不但如此,他所斬殺得那頭大妖,因本是位列討妖詔上,更是額外增加了不少善功,要不是這兇妖此妖被拘禁了數百載,有不少善功算在了汨澤宗修士頭上,他還可獲得可多。
郭舉贏這時走入大殿,一見他手中善功目薄,沉吟一下,這才上得前來,道:“張道友,我昨日翻動功薄,發現你名姓列於其上,到了金殿之後,不妨設法遮掩了去。”
張衍哦了一聲,他放下功薄,道:“貧道之前曾也想過此舉,不過問了下來,似是無法如此做。”
先前他未曾入得此功薄倒也罷了,如今顯名於上,那對手隨時隨地可以看清楚他身上持有的善功數目,要是欲對他不利,那麼只需透過推算,便差不多能知曉所能動用的手段,青華天也非是什麼善地,甚至危險更多,是以這也不得不防。
郭舉贏呵呵一笑,道:“其實那些道友也沒有說錯,不過善功目薄分為陽冊、陰冊兩本,尋常人遵從的乃是陽冊規矩,道友只要設法轉入陰冊,那名諱自不會再示於人前了。”
張衍倒是頭回聽到這等說法,顯然郭舉贏掌握了一些不為他人所知的訊息,不過先前未曾在目薄上看到汨澤宗等人的名姓,看來也不是因為其等善功不足,而是其等位列陰冊的緣故了。
他問道:“卻要請教郭掌門,那陰冊定是有什麼不同講究。”
郭舉贏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