陣門,又到哪處去,都可為他所察知。
離了此處,他又來至後殿,這裡有一根通天金柱,柱身有道道玄異紋符交匯,自上到下貼有一張張閃爍著寶芒的符籙,下方乃是一個平靜無波,宛然似鏡的清澈大湖。此是青碧宮宮主留下的一件寶物,可以在此鎮壓許多一時無法殺滅的邪魔凶怪,還有百萬年來一些犯過之徒,也同樣有幾人被囚禁在此,似棠昕那等人,雖功行到了,但無論是身份還是聲望,都是不夠資格入此。
他將囚居王、蘭、蒙、路四人的晶石拿出,往前一拋,任其落入了底下那大湖之中,有此柱鎮壓,無有金符,無人可以到得此地,這便不虞其等再出來生亂了。
只是他想到這回重新執掌金殿,善功之制要想推行下去,那說不準會與諸天天主起得爭鬥,那時少不得要將一些人拘押到此,於是伸手一抓,從湖水之中又拿了數枚晶石上來,便轉身離開了此處。
回到大殿中,他下來第一樁事,就是拿出金符下得諭令,令人把那些與自家一派的修士俱都請了出來,再有門下一些弟子也喚了回來幫襯。
至於那五人原先弟子,願意留下效命的,他可以既往不咎,若不願意,要麼勒令閉關,要麼貶斥去一些不甚重要的地界上去,等若是將之前執守派所為之事重再又做了一遍。
在忙了有一二日後,他把事情大致理順,算是初步拿回了權柄,這才請了敖勺、張衍、邵聞朝等人來到大殿之中,誠懇致謝言道:“今次得虧三位相助,彭某才得以重返此間,這裡有些外物,不成敬意,還望諸位收下。”
張衍這次出手不多,但所得外藥好物卻是不少,這也是他應得收穫,莫看此次很是順利,甚至連事先準備好的法符也未曾用上,可這裡是因為事先籌謀得當,又靠了一些運氣,才得以平穩過去。這當中只要有一點疏漏,那一場惡戰是免不了的,甚至身上所有都填入進去都未必見得夠。
而此前敖勺贈了一些外藥於他,他自不會忘記,不過彼此都是有身份之人,眼前自不必計較太多,日後找個機會還上就是了。
彭長老此時轉而望向敖勺處,道:“敖天主,這回卻要勞煩你一事了。”
敖勺道:“彭長老但說無妨。”
彭長老一拱手,道:“此次我雖重掌威權,但此輩千年經營,也是非同小可,如今那些後輩弟子,幾乎都是出自那五人門下,儘管其等眼下不敢不聽從我輩吩咐,可人心著實未定,故想請敖天主在頁海天內接納我善功之制。”
敖勺沉吟一下,才道:“我這邊無礙,早些晚些都是要做此事的,現下時機不對,略有些倉促了,若是強要為之,彭長老當知這裡可能引動的後果。”
彭長老肅聲言道:“彭某自是明白的。”
敖勺點頭道:“既然彭道友已然考慮清楚了,那我回去之後,自會在頁海天內宣詔接納接納善功之法。”
彭長老打個稽首,道:“一切拜託道友了。”
當年青碧宮內爭權,他本是屬於失敗一方,想要重新使人心順從,那就需儘快確立威望,本來他處置此事,是準備聲討王知空等人,同時昭示其等過往罪責,透過貶低此輩來抬高自身。可既然祁知遠主動退讓,卻不好再這麼做了,總要給此位長老留下一點顏面,是以這裡就需另使手段,而在此中,無有什麼比得上把什麼善功之制推去餘寰諸天更為有用了。
當然此舉也不無弊端,他界天主畢竟與敖勺不同,在得知此事之後,恐會對青碧宮疑忌更深,只他早已把這些人看透,先前執守派就想要以柔和手段讓此輩就範,那幾乎是不可能之事,反而在退讓中威信越失越多,證明此法絕不可行,故是下來要動以強硬手段了。
王知空等人害怕的是這般做會導致諸天之爭,只想著拖到宮主擺脫身邊之事後回來,那時自不難壓得諸天修士乖乖聽命。
可他卻知,這難說要等到什麼時候,甚至宮主今後到底再不再現身,也是不好確定,如今外間謠傳已是極多,時間越長,諸界敬畏之心便越少,如今外間還有邪魔凶怪不斷滲透進來,一個不巧,諸界天主在自以為弄清楚青碧宮虛實後,恐會先行動手,與其如此,還不如先擺出一副強硬之勢,以震懾此輩,但要真到了那一步,他也無懼一戰。
這時外間有一名弟子走了進來,稟告道:“執殿,關真人回來了。”
彭長老一喜,道:“好,快請進來。”
關隆兆很快上得殿來,對著殿上一拜,道:“見過長老。”又對諸人一禮,“諸位道友有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