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空已是被鎮壓在晶石之中,這就很好解決了。
他對邵聞朝打個稽首,道:“久聞邵真人變化之術了得,下來就要勞煩尊駕了。”
邵聞朝笑道:“道友何須動禮,此小事耳。”
言畢,他身軀之上起得一道靈光,霎時便變作了王知空模樣,不僅如此,連身上氣機也是變得一般無二。
張衍投去一眼,卻發現這變化果是十分有門道,若不是自己早知王知空已被擒下,乍一看去,說不定還真會把面前之人當作其本人。
邵聞朝呵呵一笑,道:“張真人,看在下此術如何?”
張衍微笑一下,道:“足可以假亂真。”
敖勺道:“聞朝這等變化之術並非憑空塑就,而是擷取欲要變化之人的一縷氣機,演化成其過去之影,再有一件寶物遮護,便是有被人刻意觀望過去,也可騙過,缺陷亦有,若與人動手,立時就要露了老底。”
張衍不覺點頭,這番話並未誇大,用平常手段的確是極難分辨出來,其實在他看來,這裡還有一個破綻,每一人各有神魂各是不同,尤其他若力道法眼觀望,更是清晰無比,不過換了其他修士,可沒這等本事了,除非是陰神靈窟魔頭到此,如彭向之流,倒是立刻可以找準正主。
彭長老道:“有邵真人在此主持,就不怕這裡變故為外間察知了,彭某這就先行一步。”
邵聞朝卻道:“慢,彭長老,未免露得破綻,我找人送你一送。”
他以王知遠的語氣對外喚了一聲,將那知客道人喚了進來,再吩咐其送了彭長老出去。
知客道人方才也感到這裡禁制發動,可自家府主不言,他也不敢多問,至於張衍與敖勺二人,此刻雖也站在殿中,可其卻根本望不見。
彭長老順利到得山下,同樣是借道陣門,這一次,卻是到了另一位修為已至三重境的執殿長老祁知遠洞府門前。
祁知遠此人性情淡泊,崇尚無為,自身並無明顯立場,也不併怎麼關心門中之事,當年站在王知空這邊,那純粹是因為兩人拜在一個師長門下,卻不過情面,在成為執殿長老後,也只是留了一具分身在外,自己則常年閉關,幾乎不怎麼露面。
對於此人,他決定換一種方式,當然,這也非是臨時起意,而是早就在心中反覆思量好的。
在門前經由通傳後,等了沒有多久,就有一名化作侍僕的陣靈出來,道:“老爺請長老入內。”
彭長老隨其入得洞府,先是經過一條半邊林川的狹長崖道,隨後轉至一處位於山巔天湖之中,發現這裡清靜空寂,縱有走獸飛鳥,卻也很少發聲,只有流水擊石之音響個不絕,另在湖畔石臺之上,還有幾名弟子正在潛心修持,對身外之事似是一無所覺。
兩人沿著腳下小徑而走,最後來至一處廬舍前,陣靈在此站住腳,道:“老爺就在裡面,長老過去便是。”
彭長老走入進去,見祁知遠正坐在蒲團之上,見他進來,才立起身,打個稽首,淡淡道:“彭長老,請入座。”
彭長老也是回得一禮,稱謝一聲,在旁處坐下,斟酌了一下語句,才道:“我知祁長老不喜被人擾得清修,但今有一事,與長老脫不開干係,必需來此走上一趟。”
祁知遠平靜道:“彭長老請言,我在此聽著。”
彭長老開門見山道:“千年前那事,祁長老身處其中,無需彭某贅言,若是王長老等人恪盡職守,一切遵照宮主此前吩咐來做,那彭某也就不再多做過問了,可是如今情形有變,王知遠面對諸界天主,一味迴避退讓,哪怕執拿詔旨之人遭人暗襲,也不願出手懲處,這般下去,將如何了得?善功之制遲早讓其敗壞了!這還不算,居然將修煉邪功的棠昕私下放了出去,這要是被有心人利用,我青碧宮名聲是要還是不要?”
祁知遠對其似之前也是不知情,沉聲問道:“有這等事?”
彭長老道:“千真萬確。”
祁知遠思索片刻,道:“那你欲如何做?”
彭長老凝望著他道:“彭某知曉長老與王知遠的交情,要長老出來主持公道也是為難人,故我已是將他擒下了,只要答應不再理此事,餘下之事彭某自會處置好。”
祁知遠聽得這句話,也是動容,目光猛然投來,彭長老卻是一臉坦然。
祁知遠看了他半晌,才收回目光,緩緩言道:“彭長老告知我這些事,莫非不怕我以金符請動秘殿長老麼?”
彭長老抬頭望來,語態誠懇道:“彭某以為,祁真人與他人不同,還是可以講道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