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進攻無果,所有人都停下手來,手持寶鏡徐道人不由著急,道:“諸位,快想辦法再拖延片刻,這裡陣門還未能立起。”
青碧宮那位王長老神色凝重道:“範道友,可以用上的我等都是用上了,其餘便拿了出來也對付不了這位羅老道,下來只能靠我等法力抵擋了。”
範道人言道:“不,還有一物。”
他伸手入袖,拿出來一張法符,這卻是張衍臨行之前贈予的法符,他難知此物是否真的能應付眼前局面,可不管如何,如今能依靠的,也只有手中這符詔了。於是不再猶豫,將此符往往一祭,而就在他抖手出去的這一剎那間,一道金光浮現出來,隨後場中一閃,彷彿天地明滅了一次。
羅老道咦了一聲,露出詫異之色,而下一刻,他整個人如氣泡一般破碎開來,隨一陣大風過來,便飄散無蹤了。
外間一下又恢復了平靜,彷彿方才一切只是幻象。
五人不由怔住,事先他們沒有一個人想到這法符居然如此威能,可這結局來得實在太過莫名其妙,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羅老道究竟是消失了,還是被驅逐了出去。
範道人伸手摸了摸袖中剩下的另一張符詔,又放了回去,隨後轉過身相助徐道人維持那陣門,此刻最為重要之事豎起接引界關,這些疑問只能先放在腦後了。
而另一邊,楊佑功等人方才趕至界中,恰好是看到了這一幕,不由都是神色一凝。
這裡有不少修士同樣不能理解這等景象,其中一人道:“這……羅老道這是往何處去了?”
楊佑功沉吟一下,道:“方才那金光閃耀之時,所有靈機俱被斬斷,羅師弟這具法身已是被消殺了。”
其餘幾位天主也都是相繼點頭,只是神情卻微顯凝重。要做到這一點,不單單是有擊破修士法身之力,還要有在一瞬間足夠徹底擊垮對手的龐大法力。
儘管羅術出現的只是尋常法身,可也需看到,對面也不過是取了一張符詔出來,符詔主人其實並未親至。
惑安天主道:“方才那氣機我從未見過,諸位道友可能辨出是何人麼?”
巨馭言道:“非是熟人,也從未見過相似手段,不過能祭煉這等法符之人,當也是渡覺修為,至少也是在三劫上下,許是出自青碧宮中某位渡覺長老之手。”
楊佑功認為這個猜測很是合理,青碧宮底蘊頗深,他知曉其宮中還有一個秘殿存在,那裡長老雖不受限規矩,不能胡亂出手,但是宮中弟子卻可利用其等祭煉出來的法器。
巨馭沉吟片刻,道:“這等法符不可能有多,且羅老道方才也只是不曾提防,他若是不那麼託大,以他遁行之能,卻是可以躲過去的。”
這時天中氣機驟盛,隨後一道宏大光華自天穹落下,卻是羅老道第一層法身降落下來,不過早在他方才被金光斬去之時,那界關便已穩固下來,這時他便是再衝上前去,除非能在短時間內壞去此處,否則已是無法阻止了。
徐道人往後退了一步,站定陣盤之上,於神意之中傳言道:“幾位道友,諸位上真未到之前,千萬守住了。”
範道人又是拿住了那沒符詔,警惕萬分地看著外間。
但是出乎意料,羅老道只是看了他們一眼,卻並沒有上來,而是立刻化一道清光往外遁走,仿似察覺到了什麼危險一般。
就在同一時刻,界關之上光華閃動,隨後一道清光落在界關之外。
敖勺第一個自裡踏步出來,在其之後,鑑治、環渡、積贏、奕胥四天天主亦是一個個自裡顯身出來,不過他們所有人此刻顯露的只是尋常法身,氣機已是收斂到了最低,這才未曾引發此間天地異象。
楊佑功看著言道:“這幾位都是熟人,這回彭辛壺手中真正握有的實力,怕不止眼前這些。”
巨馭掃了一眼,道:“那張道人能斬殺渡覺二劫修士,如此戰力彭辛壺不可能不用,此人卻不曾出現在此,分明是有詭計。”
楊佑功擺擺手,道:“這也不奇,他們有算計,我等亦不是沒有手段,就看誰人高明瞭,諸位,既然客人已是來了,我等身為主人,便上前迎一迎吧。”說話之間,他當先向前,巨馭等人也是隨後跟了上來。
半界之內,張衍一直站在大法舟之上,他透過界關,淡然看著界內情形。渡覺修士因是比比凡蛻修士多了不少法身,根果亦是折轉,要想消滅彼此,所用時日只會更長,更別說現下兩方都還沒有把各自暗藏的手段拿出來,要等分出勝負,恐要在這裡等上許久了。
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