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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、範等五人過去界環那一瞬,只覺自身一晃,便已是入到戊覺天中,下一刻,四周密密麻麻禁制靈光閃動起來,顯是佈置在此的大陣發動了,不過他們對此早有預料,將一件件法寶符籙祭了出來,抵消自四面八方襲來的陣氣。
得此一阻,他們稍稍有了喘息之機,徐道人立刻一抬袖,將一根金針祭在了天中,見此物在上空一頓,針尖一指,就往一處方向破空射去。他精神一振,立刻神意之中傳言道:“陣門出路在此,快些跟上。”
實則不等他關照,道道遁光已自陣中騰起,追著那金芒而去,行途之中,五人又不斷靠著符籙法器抵擋陣禁,除非實在迫不得已,才會祭動根果,設法迴避。
之所以這麼做,是因為這裡必有鎮守之人,若被其等算到了根果落處,即便成功闖了出去,那優勢也將喪失大半。
戊覺天這邊守陣道人姓高,原本乃是惑安天修士,此刻他正站在陣壇之上,手中託有一塊玉板,肅然看著陣中動靜。
這時有弟子來報道:“上真,弟子已是奉命將遇襲之事報上去了。”
高道人冷靜言道:“做得好,你去關照下面人,再堅持片刻,援手稍候便至,今次務必要將這班人留下。”
他表面勤輕鬆,心下卻是暗暗叫苦,因為他看得出來,青碧宮這一次這分明是有備而來,當不會只派這幾人前來送死,不定此刻就有諸多大能在外等待機會,要是這猜測為真,那就絕不是他能抵擋的,現在能做得,也只是儘量拖延而已。
得益於高道人的及時上稟,楊佑功在戊覺天禁制被突破的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訊息,他敏銳感覺到,自己擔憂或將變成現實。
暗忖道:“彭辛壺倒也真夠果斷,如此快就發動了進襲,戊覺天……”
他嘆了一聲,戊覺天是絕不能放棄的,這是好不容易攻取下來地界,假設這裡丟失了,不單單是前面努力白費,還會讓人看到他們的虛弱。
需知直到現在,仍有幾處界天還在旁觀望,其中有一位天主更是渡覺四劫的大修士,功行絲毫不在他之下,這些人要是察覺到他們可能落敗後,那麼多半是會選擇落井下石的。
他喚來一名心腹弟子,言道:“你去告知羅師弟一聲,戊覺天遭襲,讓他人帶人親自前去相援,但需記得,若見大敵,不必拼命,可先撤了回來。”
那弟子應下,便就下去傳命了。
楊佑功則是自座上起身,來至案前,伸手一按前方兩界儀晷,此上頓有一道靈光飛起,少時,重靈君自裡現身,慵懶言道:“楊掌門,又有何事尋本君?”
楊佑功沉聲道:“重靈掌門,青碧宮正在攻打戊覺天,此回來者不善,我疑他們應是在數年之中又拉攏到了人手。”
重靈君呵了一聲,道:“那楊掌門想要如何?”
楊佑功道:“我兩家之前,先前或有點誤會,但這都是小節,如今我要往戊覺天處施援,還望重靈掌門能放開界關束縛,讓我順利過去。”
通向戊覺天的界關至今無法過人,這不是修築之人的問題,而是重靈君仍是記恨先前訊息外傳,故是遲遲不肯讓他們如意。
楊佑功見重靈君不說話,又接著言道:“重靈掌門應該可以明白,假如無有我等,津冽派一家也無法獨自抵敵青碧宮,我等眼下是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若有什麼誤會,待此戰之後,楊某願親自登門致歉。”
重靈君見他姿態放得如此之低,言語看來也很是誠懇,心下終是滿意,道:“楊掌門儘管施援,路上不會有什麼阻攔的。”
楊佑功道一聲謝,又道:“只這一戰,許還需重靈掌門從旁相助。”
重靈君一擺手,道:“楊掌門放心,正如你方才所言,只憑我津冽派一家,是壓不倒青碧宮的,若是此輩真的大舉來犯,本君會在必要之時出手。”
楊佑功點點頭,他倒不怕不守信諾,畢竟雙方是簽了法契的,與對面別過後,他便就撤了法力回來,並對外道:“進來吧。”
外間有弟子匆匆進來,稟告道:“掌門,朱柱、御安、惑安四位天主已是界內。”
楊佑功聽到這個訊息後,卻是站在殿內未動,似還在等待什麼,過有一會兒,又有一名弟子來報道:“掌門,持妄天主也是到了。”
楊佑功得到這訊息後,目中有精光透出,道了聲好,這才往外走去,過去陣門,徑直來到大殿之上,此刻五位天主已是等在了那裡。
他站在階上,言道:“諸位道友,戊覺天不容有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