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勺問這時道:“張真人,方才將我等法身殺去之物,莫非就是玄洪先前口中所言那殺招麼?”
張衍點首道:“應便是此物了。”
敖勺感嘆道:“當真是威能不凡。”
張衍笑道:“我若未猜錯,那物當是祖師所留,其實此輩尚不能完全運使出其中威能,不然可不止方才那般動靜了。”
敖勺更是驚歎,他想了一想,道:“玄洪天還有幾處下界,並有不少洛山觀轄下洞府,此回事了之後,道友準備如何處置?”
張衍對此早有考量,言道:“玄洪天終歸是祖師昔年駐留之地,不可輕棄之,頁海天中有不少與祖師有所牽扯宗門,敖府主若是允許,貧道欲將他們遷入此間。”
敖勺笑道:“此是好事,我又怎會阻攔。”
眾人在此大約等了有十來日後,忽然心中升起一股感應,轉眼往西南方向看去,就見有一道通天光柱撕開天穹,轟然一聲落至界中。
彭長老哼了一聲,冷嘲道:“終是肯露面了。”
鳳覽道:“千萬莫讓他逃去別處。”
張衍心意一動,一道劍光已是殺了過去。萬空界環已被青碧宮令符禁住,無人可以穿渡,那其要是逃去天外,也是一個不小麻煩。
那劍光瞬息跨空而至,與那處氣機遙遙擊撞了一下,就將之拖住了。
他當即腳下邁出一步,霎時遁破虛空,於剎那間出現在那處地界上。
隨著場中光華閃爍,法力波盪,此回參與鬥戰的修士也都是一個個先後趕至。
眾人望了過去,便見不遠處正一道千丈光華的清氣巨影,有一圈圈漣漪由首至足泛動下來,其正不斷放出水波煙雲,抗拒來回劈斬的飛劍,看去正是那玄洪上人的模樣,不過此人如今這身法力,卻遠比之前所見強盛。
敖勺瞧得他這番形貌,道:“哦,此人當是將所有法力分身匯合一處了,洛山觀功法倒的確不簡單。”
玄洪上人乃是渡覺二劫修士,天外天中便藏有兩道法身,但是此刻卻是相融一處,通常這等修為之人可是隻能將法身分開駕馭,是絕做不到似他這般的。
鑑治天天主撫須道:“此人雖只過去二劫,但看此刻手段,倒是可以和三劫修士做一番周旋了。”
另幾名天主也是相繼點頭,露出慎重之色。
玄洪上人這時見得眾人到來,卻也未有迴避,而是環望一圈,最後目光落定在張衍身上。
張衍知他何意,這是邀他上去一戰,不由淡笑一下,眼下並非是鬥法切磋,他大可拒絕,來個以眾凌寡。不過考慮這人要是亡在他界修士手中,今後可能牽扯出其餘事來,由他親自了結,倒也算是給祖師一個交代了。於是心念一轉,將那飛劍扯開,站了出來,道:“玄洪真人,請吧。”
鳳覽認為有些不妥,道:“彭長老?”
彭長老卻是一抬手,道:“無妨,張真人可以應付,我等退開便好。”
玄洪上人見眾人退後,場中很快只剩下了他與張衍二人,便不再客氣,起手往前一推,轟隆一聲,天地晃盪,頓有狂暴巨潮橫推過來。
張衍則是一拳打出,霎時震塌虛空,轟然將那大浪砸碎,目光一閃,發動數個鎖身神通,著落在對方身上,而在同一時刻,天中劍光一化,變作億萬之術,如驟雨驚電,自四面八方疾射而來。
這一回,玄洪上人卻是任憑劍光從自己身軀之上穿過。
張衍一挑眉,不想此人上來便就祭動根果。不過玄洪上人雖是兩具法身相融,可根果仍是折轉,也就是說,至少也推算兩回,方能殺滅此人,但問題來了,想找到對手根果,那一定是會消耗海量神意的,而想在短時間接連做到兩次,那幾乎是不可能的。
他心下道:“原來此人打的是這個主意。”
要是他此刻推算到此人根果落處,在正常情形下,那必會元氣大損,非但不能將之殺死,還有可能在氣竭之後被對方抓住機會反攻回來。
只是可惜,自從修成力道六轉和斬去未來時吞盡天地本元后,他已是不能按照通常意義上的三重境凡蛻修士來看了。
他目光一注,神意不斷運轉,立時找準了根果所在,無數劍光來回一絞,頓將其法身殺散為一團清波,但不可避免的,氣機猛烈往下跌落。
而那場中清波卻是驟然一聚,玄洪上人再度從裡顯化而出,此時其已是身高萬丈,氣勢滔天,而他更是一刻也未耽擱,伸手就朝張衍所在之地一拍,渾然不理那些在身上來回穿梭的劍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