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驗便是毫無理由的刁難,一個連旁脈都算不上的宗派又何來資格對正傳弟子指手畫腳?
不過此舉真要真是做了出來,也是將洛山觀逼到了牆角,此輩終究勢大,而且還是在自家地頭上,便是被扒掉了身上那層光亮外衣,要對付他也總是有辦法。是以不到無有辦法之時,他還不準備走這一步。
現在他考慮的是,既然從內部打不開局面,那就設法從外部找尋辦法。
洛山觀之所以敢於給他設定障礙,究其原因,還是因為他初來乍到,沒有根基,自身分量不足,可以利用的力量十分有限,就算翻臉,對其等造不成太大威脅。
可他要是能顯名於諸天,有各方同道可以幫襯,屆時挾勢而來,再與其等言及拿取神物之事,那便足可給其造成莫大壓力,成事的把握便就大許多了,至少其等再不敢隨意找這些經不起推敲的藉口來阻撓他。
要做到這一點,就不能被洛山觀的規矩拘束在此,也不可順著其安排的路子走,而是要設法走了出去,或是訪客問友,或是結交同道。
比如與太冥祖師有關的那幾支宗派與他就是天生友盟,此輩向來不被洛山觀待見,常常被洛山觀斥則為旁脈別支,而他作為正傳門人,大可與其往來交通,甚至在必要之時,還可以授下符冊金碟,將之納入溟滄一系之中,如此就可為其正名。
除此之外,要想達成目的,還需做得一些令餘寰諸天足以稱讚驚歎之事。
前幾日他觀看諸天方誌,發現一件頗有意思的事。
正如萬真人所言,餘寰諸天也的確不是一片太平,妖魔邪兇也是不少,其中不乏諸如山海界鬼祖那等層次的大妖。
而青碧宮作為凌駕於諸天之上的勢力,經常會發下一些詔貼,請動各家宗派或修為高深之人出力剿殺此輩。因其中針對妖物的次數最多,故此被諸天之人稱呼為“討妖詔”。
領了詔貼的修士只要做成詔書所言之事,青碧宮便會有酬報賜下,且頗為豐厚,可越是酬勞高,則越是兇險,有些時候,因妖魔勢力實在太過龐大,甚至需數個宗派的修道人聯手,方才敢去,百萬年來,也並不缺少因失敗而導致覆滅的正教勢力。
可反過來言,要是一些看起來根本難以完成的事,突然間被人做成了,那麼此人立時會入得各方勢力眼中,甚至名聲也會因此在諸天之內傳頌。
譬如洛山觀何仙隱,其修道三千載便斬卻了過去未來之身,但起先也不為人知,畢竟洛山觀也不可能四處去宣揚此事,這便有自誇賣弄之嫌了,後來是因此人領了一張“討妖詔”,用計策斬殺了一頭極為難惹的兇妖,這才名傳上下諸宇,為世人所稱道。
說來此間關於“討妖詔”的事記載的如此詳細,也是得託了這一位,玄洪天向來少有後輩能名聲顯揚於外的,陡然出得這麼一位,哪不值得大書特書。
張衍打算要做的,除了要結交友盟之外,再下一步的突破口便是選定在這裡,只是可惜,這裡並沒有關於“討妖詔”具體內容的描述,甚至以往成文記述也是無有,要想觀覽,就需得往青碧宮門下的青華天去,到了那裡,就能一窺究竟。
但要往此間去,卻先要找一個熟識路徑之人,不同地界就有不同規矩,若是因為事先不明而造成了誤會,反而會招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。
儘管他修為擺在這裡,已經可以無視大部分的約束俗禮,便是得罪人了也可無懼,可你對他人敬重,他人自也敬你,凡事可以按一定途徑來解決,那就儘量按此來做,強走彎路,便是成了也易遭人詬病。
待把這些思緒理清,他便盤膝坐定下來,無論未來如何選擇,歸根到底還是要靠自身實力,修為越高,可以做得選擇越多,行事起來也越是從容。
他心意一動,催動魔性,溝通冥冥中那一方世界。驟然間,他整個人從館閣之中消失不見,再出現時,已是身處在了那尋得力道根果的地陸之中。
望著面前這一片到處都是赤紅堅巖的界域,他心下忖道:“看來不錯,哪怕是餘寰諸天之內,我依舊可以遁行到這片赤陸中來。”
這一次他沒有祭動太冥祖師所傳印章,居然能夠跨過陣障,毫無阻礙的阻礙遁入此間,足以說明魔藏背後主人神通之廣大。
在尋得力道根果之後,哪怕他不去刻意修持,法力也是隨時隨地在增長,可要是在此地修行,這速度自然又會增進許多。再想提高,還有一個辦法,就是找尋魔頭,而且能找到多少他便能煉化多少。
“世上靈機清濁兩分,而餘寰諸天如許之大,不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