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能阻礙此事。”
周如英冷笑道:“師兄是言那幾個北冥妖修?哼,其等久無動靜,當是無甚指望了,不過小妹可去得一書,再催促一二,師兄不妨說說那第三策。”
那化影沉聲道:“這第三策,就是設法把玉陵自此界送走。”
周如英一怔,她仔細想了想,琢磨道:“此法倒有幾分可能,可助其飛昇,必是少不得元爐丹玉,可我手中卻無有此物,又哪裡做得了此事?”
那化影道:“此是宗門大事,你可與門中諸位同門商量,要是無人應從,也非你之過了,大可如實稟明上人。”
周如英眼前一亮,道:“師兄言之有理。”
此事若成,因非她一人做主,日後如有人計較,也算不得到她一人頭上,但要是同門回拒,自然可以由著這個由頭順利推脫了出去。
她自席上起身,道:“這便去往殿上擊磬,請諸位同門前來商議,師兄到時可要幫襯小妹一把。”
那化影笑著點頭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
只是周如英未曾成行,忽然外間有一溜星光飛來,神色略略一緊,接過來一看,心情又是極為糟糕,恨聲道:“不過一個背門弟子,竟敢欺到我玉霄門前來!”
那化影問道:“又出何事了?”
周如英道:“原先躲在東海的陶真宏,而今正往風陵海去,信中報言,他連清羽門也是一併遷去,實是可惡!”
那化影稍作沉吟,道:“聽聞陶真宏與張衍交情不淺,這必是溟滄派在後佈局,師妹絕然不可小視。”
周如英煩躁道:“那又能如何?我殺上門阻他不成?”
那化影一時也是無言,洞天真人出手,若是在風陵海上鬥法還好,要是挨近南崖洲,可又是一場禍事,除非動用靈崖鎮定洲陸,但此寶也不是說動便能動的。
半晌,他才道:“實在不成,可約他出來鬥法,逼他離開此處。”
周如英扶了扶額頭,惱道:“此事八成還是落在小妹這處,不過此時無暇,待回來再言吧。”她喚進來一名侍婢,囑咐了幾句,便就動身出府,腳踏彩雲,往正殿而去。
風陵海一處無名島上,倉內侍一人乘雲到此,他往身後掃了一眼,又取三根翎羽在手,輕輕彈了出去。
一刻之後,見周遭並無動靜,便放心自天中降下身來,而後自袖中取出一枚黑丸,丟入水中。
等了有半個時辰,忽有一條妖魚躍出水面,自腹內吐出一封束柬,就重落海中,眨眼隨浪飄去。
倉內侍探手取了那束柬過來,解開一看,臉色卻是變得陰晴不定。
這信中要他速速動手,這幾日內便是殺不了李岫彌,也要除去一二驪山弟子,以壞兩家和睦。
只是他是以妖使身份到來後,在延重觀中還不受信任,平常走動,都有人在後跟隨,在這般情形下,他又哪裡做得了此事?便是這回,還是找了機會才溜了出來……
只才想到這裡,他忽然一醒,暗道:“不對!”
他方才只顧著出來接信,未及顧忌其他,此時回想起來,今日島中敵手分明少了許多,才使得戒備不嚴。
他在原處思慮許久,覺得這定是門中有事,指不定是李岫彌離島外出,這才少了許多人,既是如此,那正時下手時機,要是錯過,下回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了。
本來做此事當要還查探一番,至少要弄明詳情,不過玉霄逼得如此之緊,他又哪來這等功夫?只能憑著平日打聽來的訊息,試著闖一闖了,至於能否成功,只能看自家運氣了。
他一咬牙,拿出一隻大螺,用力吹了幾口,可儘管如此,卻也無半死聲息發出。
過不多時,海上忽起大浪,而後就見兩條黑蛟轟隆一聲,破水而出,到了半空。把身一旋,化作兩名魁偉妖將,身上甲冑齊全,手中皆持一柄長錘,到了他面前,抱拳揖禮節,道:“見過大侍。”
倉內侍也是多日不見二人了,對其一點頭,道:“兩位將軍也知,我奉王上之命,來此壞那叛逆之事,為此不惜屈身事賊,今日機會已至,決定動手,稍候就要依仗二位了。”
說到最後,他躬身一拜。
兩名妖將都是大聲道:“願憑大侍驅策。”
倉內侍暗中拿了一面牌符出來,對兩人一照,見其並無什麼異狀,顯然分開這段時日並未落入他人算中,心下一定,便一揮手,道:“那便先委屈兩位,先到我袖中藏身。”
兩名妖將當即一抖身,化作兩道小蛟,入他袖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