膜翅急驟飛振,模樣猙獰無比。
其盯著倉內侍看了看,把身一團,化作一個面色青白的少年落了下來,取一張符紙鎮在其頂門之上,又丟擲一個人袋,將其兜了進去,再拍了一拍,面露滿意之色。
容小魚見他原身兇殘之貌,心下忌憚,猶豫了一下,還是未曾過來,遠遠一個萬福,道:“多謝道兄相助了。”
張蟬嘿了一聲,衝其擺了擺手,他瞥了一眼那遺落在地的兩柄長錘,心下道:“這二人也是可惜,其本是蛟龍化形,世間少見,不過看去竟從未與人有過鬥法,莽撞無智,空有一身蠻力,卻不知如何運使,不過這卻是便宜了我,這二人已是大補,不知那妖主姬望又是何等滋味?”
東萊洲,大樂朝,定邊郡。
千里引弓山下,一支由三萬餘人結成的軍勢正自三面猛攻前方一座城池。
此城背靠山勢而立,由粗大石塊壘砌而成,城上守卒居然皆是精怪妖物。雖是兇猛異常,但搭得雲梯上來士卒也是悍不畏死,特別衝在最前幾個,人人身高體健,有伏獅搏虎之力,在其攻勢之下,城頭已是岌岌可危,隨時可能失守。
正在這時,忽自城中飛出一頭妖鷹,振翅一掃,捲起一陣大風,挨近城牆得士卒竟齊齊被捲上天空,其來回飛走一圈後,竟然被它掃出一片空地,而後其把翅一收,落在城樓旗杆之上,化作一名高冠大袍的白衣男子,對著城下那旌旗遍佈的軍陣,目光中流露出一絲鄙夷之色。
陣中為首軍將死死盯著那男子,一手緊緊抓住腰間佩劍,臉色有些陰沉。
遠處一騎過來,下來一個衛卒,翻身下馬,半跪在地,氣喘吁吁道:“稟將軍,封尉令言那妖將厲害,我部損折極重,難再攻城。”
軍將皺了皺眉,隨軍參議上前,附耳道:“將軍,今日天色已經晚,士卒已疲,不如明日再攻。”
軍將沉吟了一下,點了點首,身後令旗一揮,軍中頓起鳴金之聲,所有軍卒如潮水一般退下。那白衣男子又化鷹身上空,但是見陣中千百弓弩齊指向天,箭頭皆是泛出縷縷赤芒,而那退兵也是井然有序,兵戈鏘然,旗幟齊整,也不敢衝下,示威般嘶叫了一聲,就又飛了回去。
軍將哼了一聲,道:“自十年前我隨陛下親征詔光平妖以來,已久不見此等能修成人形的厲害妖物了。”
隨軍參議道:“小人可去郡中一行,請得那仙觀道長來此降妖。”
軍將想了想,搖頭道:“他們怕是不成,要降此妖,除非……”
正說話時,卻忽見後方有起得喧譁之聲,他治軍甚嚴,見此景象,不覺怒道:“何人亂我軍陣?”
一名親卒興沖沖策馬而來,大聲道:“將軍,元道師來了。”
“元道師?”
軍將一怔,隨後想起什麼,喜動顏色,身軀一聳,張望幾眼,道:“快快有請。”
等不多時,就見一個往去二十有餘歲的年輕道人過來,其著一身墨黑道衣,整肅異常,眸光冷然無情。過來之時,所有士卒俱是面露敬畏之色,向兩側讓開一條通路,任他通行。
道人目不旁視,來至軍將身前,稽首道:“李將軍,陛下聞連石城久攻不克,特命我相助,故連夜飛渡至此,不知將軍可有事需我出力?”
軍將雖是李氏宗親,當卻不敢對他無禮,對方不但是上德仙師門下,還是故世元太尉之子,無論哪一個身份他都得罪不起,更休說眼下還身負皇命,忙道:“不敢,道師來得正好,那城上有一鷹妖,阻我軍勢,還請元道師替我除去。”
元景清看了幾眼,腳下忽起一道玄光,騰空而起,直往那石城飛去。
後方士卒見他竟上得天穹,個個心情激盪,齊舉兵戈,大聲呼喝,聲震四野。
那白衣男子見一道遁光過來,頓時臉色大變,嘶叫一聲,又是變化原形,長嘯一聲,衝了上來。
元景清看也不看,自袖中驟然飛出一道飛梭,光華過處,就將之一斬二兩段,而後背後玄光一長,只一橫掃,轟隆一聲,就有漫天碎石煙塵飛起。
待煙塵灰散去,眾軍卒終是看清,那石城已是破開一道十餘丈長的缺口,而其上所站數十妖魔也是屍骨無存。
如此威力,李軍將也是目瞪口呆,早知這位元道師法力高強,但如此威勢,就算這裡萬餘士卒其上,怕也不是對手吧,不過此時正時攻城良機,他略一定神,拔劍向前一指,高呼道:“眾軍士,奪城!”
隨他令起,旌旗搖晃,鼓聲雷動,身後萬餘士卒奮聲大喝,往城池所在方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