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好不過。”
要知渡真、晝空殿兩殿殿主,與門中其餘洞天真人不同之處,首先便在於宗門制約對其極少,道理上而言,除卻掌門之命,門中任何人話語都無需理會。
不止如此,其坐鎮一方小界,還手握海量丹玉,可謂進退自如,哪怕門中掀起大戰,也無人能奈何其等。
而兩殿之間又相互牽制,當年秦清綱飛昇後,其門下弟子為爭掌門之位引發內亂,世家不是未想著藉此機會取而代之,一換萬載以來掌門師徒承繼的局面,然而當時晝空殿主忌憚當時渡真殿主卓御冥法力神通,只好坐而不動。
霍軒心中很是明白,晝空殿主向來由世家承繼,這必然需照顧族門利益,他此前雖曾竭力擺脫陳族束縛,但以往授法之恩卻不能不報,兩者之間也不可能全然割裂,只是至此之後,主次之位卻需改換過來。
至於餘下幾家大姓,其弟子亦要設法照應,或許以丹玉,或許以弟子身份,如此才能將世家之力扭合一處。
這裡間有利有弊,益處是隻要足夠多的好處,短時內就可諸族之力整合起來,但長久來看,所受掣肘也多。
實則此處之上,他倒有些羨慕張衍,後者不是哪位洞天真人弟子,亦無同輩,雖無甚根基,可同樣也沒有那許多牽扯。
尤其是其兩名弟子,天資奇高,早已入得三重境中,如在未來入得洞天境中,必可牢牢把持住渡真殿,經營起一股強橫勢力來,除掌門外,外人根本無法插手其間。
陳夫人得了滿意答覆之後,知曉霍軒忙於祭煉法寶,不敢太過相擾,說了幾句夫婦間的私密話後,就帶了僕婢回去洞府。
待她去後,霍軒臉上笑意頓斂,道:“方才誰人看守殿門?”
身旁童子戰戰兢兢道:“是因非、因明二人。”
霍軒沉聲道:“晝空殿乃我溟滄派上殿,不是殿上長老,無命不得入內,方才陳真人未經通傳,便直入殿中,乃看守之人失責,傳我諭令,奪去二人侍殿之身,貶去看守小寒界,百年之內,其族人親眷,不得入門為道。”
童子哪敢違命,顧不上擦拭額角冷汗,一揖之後,就下殿傳命去了。
霍軒一揮袖,把殿上之人也俱都斥退了下去,很快,此間便只餘他一個。
他捧起那“三十六崆嶽”,目注其上,於心下輕輕一呼,不一會兒,一名好似富家翁的矮胖老叟走了出來,樂呵呵作揖道:“霍真人,許久不見也。”
霍軒也笑道:“確然許久未見,崆嶽真人,霍某此回奉門中諭令,要與天魔一斗,真人可願助我?”
老叟捋了捋鬍鬚,道:“願意,自是願意,斬魔除妖,乃是小老兒本分。”
霍軒聽罷,就站了起來,對其鄭重一揖。“霍某下來便欲煉寶,還要真人多多相助了。”
他所見真寶不少,但這位真靈可以說是最好說話不過,哪怕陳族之中無有洞天真人,不能祭煉此寶,也沒有任何怨言。
其自煉成之後,還時常出來與孩童逗樂玩耍,說些趣聞軼事,其還喜好四處遊逛,常為陳族小輩座上客,並且樂此不疲,就連他門下兩名弟子,也曾有幸款待過這真靈幾次。
他將殿內禁制啟了,而後在臺上坐定下來,將此寶祭在頂上,用心運法祭煉。
有法寶真靈配合,自然無需化多大氣力,只三天過去,就將其粗粗祭煉了,但要真正運使如意,還需再下許久苦功。
下來一段時日內,他只在金閣與晝空殿之間往來,檢視前人所遺密冊,旁事一概不問。連諸真宴請也是推了。
這日,他正揣摩一門神通,童子在殿門遠處道:“老爺,上極殿齊真人來了。”
霍軒忙放下手中玉冊,立起道:“快請。”
少頃,齊雲天闊步入殿,站在殿門前,笑道:“霍師弟。為兄此來可曾擾得你?”
霍軒起手一拱,也是笑道:“大師兄見外了,平日卻請不到你般貴客,快請殿上坐。”
兩人到了殿上坐定,齊雲天看見他手邊卷玉冊,道:“師弟這數日來,想來得益不少。”
霍軒感慨道:“入此境中,才知天地之大,人身之渺小。”
齊雲天朗笑道:“以己心替天心,以己力代天力,方是吾輩之志,此路難且遠,你我共勉!”
霍軒不禁點頭。
因無師長指點,又未成正殿之主,觀不得前任殿主遺冊,他這段時日來,只是自家琢磨,今日齊雲天到來,其早已入得此境,正好藉此機會,小作請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