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待勢滿之後,向前一指,其便如尖錐一般,轟然射去,直刺玄氣。只是未還到得其面前,忽自雲中探出一隻龐然大手,往下一遮,就擋住了正面去路。
眼見此回攻勢就要被阻住之時,崆嶽真靈這時兩目一閃,立起了轉挪之法,那股金火絢華忽然不見,再出現之時,卻已是避開那大手,繞至玄氣上方,再挾勢轟然下壓!就在將要撞上之時,卻見自裡飛出數百道犀利劍光,縱橫劈斬,往來馳走,生生將此團金火霞光割裂為無數散碎靈氣。
如此還不算完,那玄氣一轉,轟鳴陣陣,又爆發出無數雷雲,裡間電蛇飛舞,雷光耀閃。
霍軒分身一聲清嘯,卻是聲動九天,頃刻之間,好似有一股無形之力沒蔓過四方,將那雷雲一氣震散,而後伸出手來,向前一按,將所有雷罡壓下,瞬時消弭於無形之中。
解除威脅之後,他再一揮袖,就見萬團輝盛火氣飛去,一沾得那混冥玄氣,立時熊熊燃起,竟是焚而不滅。
那玄氣一收,轉出張衍分身來,只是眼往下望,滿身大火就隨目光退去,只逼至袖口之間,卻仍餘一蔟,難再消去。
他微微一笑,把袖稍稍一抖,頓有水光閃現,將之一卷而入,不知去了何方。
霍軒分身見他應對如此從容,讚了一聲,本欲再出手,忽然頂上一黯,往上一看,卻是那玄黃大手已是轉了回來,於是腳下一橫,借法寶之助,又轉至另一個方位。
可方才跨步出來,忽見滿空之中皆是如墨水珠,似有萬千之數,互相之間,有霹靂竄閃,似是連成一片,幾乎鋪滿空域。
只聽崆嶽真靈急切聲音道:“真人快請回避,此是玄冥重水!”
霍軒聽他勸說,再度移步,這回一出來,卻見滿空劍光殺來,方才已是見識到這劍光之利,被斬去了不少,不欲硬駕,只得再躲。
然而他一連換了三個方位,都是在現身之時就被張衍神通道術逼在門前,尋不得合適機會出手。
崆嶽真靈提醒道:“真人不妨先退去遠處,再謀勝計。”
霍軒一思,沉聲道:“不可再退,雖非生死之戰,張師弟不會乘勝來追,但我卻不可仗此為憑,”他一抬首,凝注前方,“要改眼前局面,唯有迎頭直上。”
說罷,把法相撐開,化一輪奪目金陽,轟隆一聲撞開襲來重水,又引動金火兩光,如兩扇飛翼一般,將劍光紛紛斥擋在外。一化去眼前攻勢,他拿捏法訣,輕輕吹出一口氣,好似地火噴湧,頓見無數流金熔火朝前捲旋而去!
兩人分身此時雖法寶之內鬥得激烈,但真身卻是在正殿之中弈棋,時而品茗,時而談笑幾句,神情之中,俱是雲淡風輕,似誰也未把上方情形放在心上。
張衍取一子放下,笑道:“霍師兄此去降魔,不知可曾思妥用何手段?”
霍軒坐直身軀,緩聲道:“我近日多觀典籍秘錄,據記載上所述,天魔最懼雷法,亦畏天地清正之氣,待找尋到其下落之後,我欲依照突襲之法,先以正氣迫壓,再以雷法除魔,務求在數息之內將他降伏。”
接下門中除魔諭令後,他就為如何對付這魔頭有過一番深思。
天魔能變化無形,要是不能在短時之內殺滅,那麼就極可能令其逃去,是以他認為若無法一擊就中,此行就極可能失手,故而定下此策。
張衍道:“那師兄可要小心了,此前典籍中所記魔頭,縱然變化多端,當只憑本性行事,但這魔頭卻是不同,乃是冥泉宗長老司馬權以相轉之法佔據其身而來,我聞此人性好劍走偏鋒,又喜奇計,不能當等閒魔頭視之,你且看此回,天魔本為我輩修道人大敵,然他卻能蟄伏不動,存身於兩家夾縫之中,就可知此魔奸狡。”
霍軒看了看棋盤,沉吟半晌,才放下一子,他點頭道:“我聞司馬權此前在西南之地與平都、還真、驪山等派弟子多有交手,已是傳命下去,著弟子拿搜得此人過往,看可否找出其性情弱處,因怕這魔頭察知,不敢大張旗鼓,不過再等上月餘,當有所收穫。”
雖已定下由還真觀推算那司馬權下落,但眼下誰也不知其躲在何處,保不準這幾個門派中就有被魔毒所侵的弟子,為防備其察覺到什麼,他便囑咐下面弟子儘量小心行事,不過如此蒐集訊息,自是慢了許多。
張衍往棋盤看了一眼,又落一子,道:“知己知彼,百戰不殆,對付天魔這般對手,怎麼小心也不為過,師兄此舉也是正理,不過依我之見,只如此,此回勝敗卻在五五之間,還不甚穩妥。”
霍軒神情一動,道:“不知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