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是聽其言語之中,所與敵手當是與其修為相當。
他暗忖道:“方才倒未問那人是何來歷,不過能擊敗心岸,當非是那等散宗小派出身,指不定也是我十大玄門中人,若是友盟弟子也還罷了,要是對面之人,心岸要是不忿尋去,卻易惹出麻煩。”
他轉念下來,命童子找來一個修為已至化丹的老成弟子,道:“我允心岸出門歷練,你不妨跟去,多多看著,切莫讓他被人傷了,也莫要讓他胡亂得罪人。”
那弟子當即領命而去。
溟滄渡真殿中,張衍正手持一卷玉冊看得入神。
此是少清派化劍密冊,在他元嬰境界之時,曾有機會一觀,少清掌門嶽軒霄曾允他,若他成得洞天,可容他再觀此書。
不過兩家早成盟交,他又是渡真殿主,地位與之前也不可同日而語,自然也無需再親自登門,兩日前一封書信過去,其便就把這一卷道書送了過來。
此前一段時日,他曾將不少心力放在祭煉乾坤葉這等主守禦的法寶之上,畢竟未來戰起之後,如果保全不了自己,那麼殺了多少敵手也是無用。且此寶非但能護持自身,還有困人之用,要是能育出真靈,當是得力臂助。
不過要論傷敵,莫過於殺伐至寶,而他手邊法寶之中,唯一可能祭煉功成的,就屬清鴻劍丸了。
他在成就洞天、演化法相之時,曾其令其吸了不少靈機,但並未真正能夠化玄入真,當時自感當是機緣未到,故只是照常溫養劍丸,未去強求。只是近來隨著功行日增,屢屢感覺劍丸與自家溝通更是順暢,呼應之間,也是如意異常,似是蛻變之兆。這才求取了劍書到手,欲要再觀玄妙。
因全書皆已蝕文寫成,他元嬰之時受限於自身修為識見,許多地方未曾解出,而今再看,卻是又多了許多領悟。
只可惜其中未有如何將劍丸祭煉功成的法門,若不是少清有意隱去,就是此法無法言述,只能自家摸索,故不錄於文字。
推斷下來,當是後者可能為高。
而今他壽數不過六百,下來兩千餘載之中,如無意外,遲早能將劍丸祭煉出來,不過早些晚些而已,故少清根本不必在此設定障礙,若有法門,將之示現出來,反還能令他欠個人情。
他暗忖道:“此書每回觀去,皆有不同領悟,可惜在我手中只能一月,便要還去少清,需得抓緊時機再看數遍,望能從中找出些許玄機來。”
他一案玉簡,就見其中蝕文一個個跳躍出來,滿布半空,不停飛轉,而後心意一動,千百道劍光自頂上飛出,一道道指取蝕文,將之定住不動。目光掃去,看有片刻之後,一點指間,案几之上,便又多了一篇解文。
第一百一十七章 守得靈心見月明,四海潮衝蛻鰭鱗
張衍入關悟劍,外事皆交予門下打理。
過有一月之後,他收得一封自海上寄來的書信,考慮下來後,就化出一道分身,出了溟滄派,往東華東南沿海奔去。
半日之後,已至海上,到了此處他仍不停留,一路出去數百里,見下方有一方隱於霧中的島洲,就知自家到了地界,便壓下雲頭。
此島名渤來山,山上有摩天高崖,夜掛月鉤,日拽行雲,古時陸上凡人,曾以“仙嶽”稱呼。
他先前在虛空之中撞得荊倉老祖分神時,後者為求他幫襯,共是贈出了三座小界,後來三上殿各是分去一處,而渡真殿所佔小界,便在此地。
這山雖在海上,但亦在東華界疆之內,自也是靈機勃旺,然則數千年下來,凡在這處開立山門的宗門,門下修士總覺吐納不暢,法力難以搬運,因無人能找出真正原委,無不是忍痛棄之。
因此處距東華洲陸不遠,本來修士摒棄,自當被凡人佔去,然此以往宗門佈下禁制陣法仍在,故許多歲月過去,任無丁點人蹤,倒是奇禽珍獸多了不少。
直至張衍遣弟子傅抱星來此,又將小界佔據過來後,才知此前種種,乃是開闢此界的那位大能修士所做佈置,只為不令他人染指這處福地。
張衍對所有禁陣視若無物,徑自穿過,到了島中高崖之上,往下一瞧,見兩方齊整大石之間,起有一座碧玉牌樓,高有六丈,兩側掛有數盞燈籠,而樓門之間有煙霧湧動,如雲出岫,正是那出入界關所在。
傅抱星此刻正帶著兩名弟子站在門前。他先前得過傳報,知曉自家老師今日到來,故早早出來迎候,這時見一道清光自天而落,立刻恭敬下拜,口言:“弟子恭迎恩師。”
張衍下得雲階,道:“起來說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