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席上,歉然道:“魏掌門見諒,本是奉命請真人前來作客,怎奈近日魔穴將現,家師在查驗靈機,尊駕恐要等上幾日才能見得她老人家了。”
魏子宏不以為意,驪山派再如何也是玄門十派之一,他從未指望上來便能見得玉陵真人,只道:“此次也順道來訪,再有拜謝上回往援之情,不敢相擾貴派掌門。”
方柔嘉嘆道:“魏掌門客氣了,上回柔嘉來得甚晚,不曾幫得道友什麼忙。”
魏子宏半開玩笑道:“如今卻有一事,不知道友可相助否?”
方柔嘉問道:“卻不知何事?”
魏子宏道:“我此行去往西海有要事,只留下蟬宮修士守那小界,恐其為玉霄所侵,故想請道友前去相護,不知可否?”
方柔嘉秀眸注來,道:“魏道兄既開尊口,柔嘉自當相助。”
魏子宏表面如常,心下卻是驚訝,本以為對方即便答應,也會有所索求,至不濟,也會拿捏幾分,未想如此輕易就應承下來,倒是有些出乎預料。
方柔嘉好似看出他心底所疑,淺笑盈盈道:“魏掌門恐是不知,那蟬宮開派之祖,曾與我師一門聽道,說起來也是同出一脈。”
魏子宏一怔,暗道:“先前我見蟬宮功法,確與貴派有幾分相似之處,只是後來以為只是巧合,倒也未曾多問,不想還有這般淵源。”
不過他也不管兩者是否有所牽扯,只要驪山派願意一同出手對抗玉霄,這回便算功成。
因事機順遂,他也不急著離去,在驪山派留有三日,在方柔嘉引薦之下,拜會了幾位門中重要人物,只是仍不見玉陵真人現身,知是此回是見不到了,便就告辭出來。
出了驪山派後,一路向西飛遁,半月間連過兩洲,又到了那延重洲所在之地,他自雲頭落下,在外喚了幾聲,島洲之上禁制一展,李岫彌手持法旗,自裡乘舟而出,寒暄幾句,將他迎了進去。
到了堂上坐定,李岫彌道:“自上回一別,方過未久,道友可是有事尋貧道麼?”
魏子宏道:“確為一事而來。”
他也不與之繞彎,直接將來意悉數道出。最後言:“李道友若應此事,需委屈你延重一脈為我瑤陰下宗,你若不願,我自不會來強逼於你。”
李岫彌乍聽此事,神情也是浮現激動之色,但旋即又強壓下起伏心潮,細加思量起來。
他雖得玄門正傳,但沒有宗門同道扶持,與散修其實也太大差別,苦苦籌謀百多載,才在海上起得一處立足之地,可即便如此,也不是什麼開門立派的好地界,因而他比常人更是知曉山門根基的重要,眼下聽得有一處有小界可以入手,更還有傳聞之中利於修道的丹玉可接,也著實心動不已。
這裡風險,不外是與玉霄敵對,或許危險極大,可這一切與成就洞天比起來,卻是什麼都算不上了。
洞天真人,壽至三千,有平山移陸之能,一旦成就,便可坐鎮一方,無人敢欺,便是同輩,也不會來輕易啟釁。風陵海那位邵燭真人,要不是非要殺上東華洲,玉霄想也不會主動來動他,更有可能是設法安撫。
他一番思慮下來,已是把其中利弊考慮清楚,當即離席而起,理了理袍服,正容一揖,道:“小道李岫彌,願作前驅,為上宗分憂。”
魏子宏也是站了起來,沉聲道:“李真人,你可是想清楚了?”
李岫彌一笑,道:“小道門中還一些雜事尚需處置,待事畢之後,就隨掌門一同前去拜謁張上真。”
魏子宏聽得此言,也是心下一定,點頭道:“好,我在此等你便是。”
李岫彌告罪一聲,就退了下去。
此去立派,自不能孤家寡人一個,海上聽道的那些弟子之中,有幾也算資質出眾,想著一併帶去。至於餘下之人,只能先行遣散,待來日立穩根腳再設法找回。
不過半日,他就等把弟子之事安排穩妥,隨後來至山後一處空谷之內,撥開長草,到得一座石像跟前,恭恭敬敬跪下,道:“先生,弟子得貴人相助,有望重立宗門道統,先生解脫之日當是不遠了。”
那石像未答,只是輕輕搖晃了幾下。
李岫彌再叩了幾個頭,就自出來,先是到秘閣之中,把法身歸入肉身之中,隨後才回了正堂,道:“諸事妥當,小道已是方便動身。”
魏子宏起得身來,道:“此番回去,可藉助一物,不必再涉度千山萬水,李真人,你隨我一同來吧。”
李岫彌道了聲好。
魏子宏舉步出了大堂,把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