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分,黃羽公乃是南華修士,非是此寶之主,想御使如意,卻無半點可能。
而駕馭此物不需任何法力,只要收發之人以神意接引即可,縱是自己能夠壓住,也是白白耗損法力,故他根本不與之硬拼,只一側身,腳下無邊玄氣倏爾大分,任憑那玉碧紫陽籽從中過去。而後一抬大袖,重重混冥玄氣湧了上來,將其遮掩入內。
紫陽籽這一深入法相之內,上下左右,四方周界,皆被重重玄氣遮掩。就在這時,一道金光過來,一斬之下,就將附著其上的神意斬斷。
而黃羽公趁張衍忙著應付寶籽,使出全力一掙,把身上拘束法力化去,而是一振翅,兩翼乘風,霎時飛渡萬里,徹底衝出了重水包圍,這時才意念一引,想要把寶籽收了回來。
只是數度相召,皆是無用,知曉不好,只得放棄此念,好在相助自家擺脫了困境,總算還是值得。
張衍知寶籽此這不過暫時落在了此處,還算不得收服,其原主只需一個呼喚,就能召了回去。
不過既然落在了自家手中,又豈會讓其輕易拿回。
神意一引,把金行真光再是放出,接二連三自此物之上斬了上去,只是數息之後,內中精血印記便逐漸淡去。
史真人本來坐在一片芭葉上觀戰,此刻卻忽然察覺不對,自家與玉碧紫陽籽之間感應竟然愈來愈弱,他猛然站起,緊緊盯著場中,手上起訣一召。
紫陽籽得了主人心意牽引,立刻要從陣中奔出,只是這個時候,卻是自混冥玄氣之中奔出一道水色光華,有千百丈長,好似當真是洪浪奔來,有滔天潮聲,只是橫來一刷,就將其捲入進去,而那光華一閃,便就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史真人咦了一聲,只覺心神與那寶籽之間的聯絡徹底斷絕,臉色不禁一沉。
他暗忖道:“當是張衍以法力將寶籽暫時鎮壓,這寶籽我祭煉千餘載,心血痕印早與之化為一體,便是拿了去,也不可能取為己用,不過我門中寶物,不可流落在外,終歸是要拿了回來的,待鬥法了結之後,我只能去找張衍商量一番,要回此物了。”
張衍收了玉碧紫陽籽後,舉首一望,見黃羽公已是從重水圍困之中逃了出去,便也展動法相,往前推進。
此刻他若是追趕,倒也不是不可,但這毫無意義。
鵬鳥飛遁神速,不在他遁法之下,對方若是一味閃避,必將長時間陷入追逐之中。
且表面上看來,此非是生死之戰,目的只是一決輸贏,哪怕他落在後方,對方也遲早迴轉回過來尋他的,還不如就來個以逸待勞。
果然,未有多久,那鵬鳥又折返回來邀鬥,不過這次卻是學乖了,放了每當有玄冥重水飄出,便立刻振翅遁走,絕不長久留在一處,同時鼓盪風雷閃電,放出奇禽異獸,每遇險情,就已“兩相幻滅神光”解圍,完完全全放棄了正面相搏的路數,而是採取了遊戰之法。
張衍本意就是要消耗對方法力,至於其用何等策略,卻不甚在意,左右他都是接了下來。
如此雙方這一番你來我往,鬥了足有小半個時辰。
周如英很是滿意道:“黃真人做得不差,如此下去,只要再堅持數個時辰,張衍法力必是大損,我等目的也是到達了。”
吳雲璧目光在兩方之間來回看著,嘆道:“張衍法力果是深厚,到了如今,也不見半點虛怯。”
周如英冷笑道:“現在如此,但再鬥下去,未必能夠,再過些時候,看他還可這般輕鬆。”
吳雲璧想了想,道:“若是到那時,張衍必會主動進擊,不過只要黃真人能提前識破,躲了過去,此戰說不定還有勝望。”
場中隨著交手時間越來越長,張衍卻是發現了一絲異狀。
鬥到現在,黃羽公至少被他神通道術打中上百次之多,鵬身處處破碎又合,合又破碎,然氣息竟然只稍稍減弱了半分,與最早相比並未損折多少,這以對手法力而言,這顯然極不合常理的,當是有什麼寶物在背後支撐。
他目光微微閃動,黃羽公到了現下仍是如此沉穩,那就說明其餘力甚足,這麼一來,照著眼前局勢這般下去,他也難以推斷這場鬥法究竟會鬥到什麼時候,要是拖到玉陵真人飛昇之日,那無論勝負如何,都得停了下來。
如是這般,那麼依舊用原先緩慢消磨路子的已是行不通了。
不過修士鬥法,戰局瞬息萬變,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家所想所走,便是有甚意外,也屬平常。
此刻既然發現不對,那立刻改換策略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