具分身,至少需數日之功,她可無有耐心這般等候,故用了另一個釜底抽薪之法。
她拿了一個法訣,將四方靈機斷去,下方靈光頓時一黯,就在這一剎那,她起指一點,輕輕巧巧就將陣機戳破。
渠商已被困陣中多時,心下自忖今朝已無活路,本是想著再撐個幾個時辰就出口討饒,待出去之後,再把這班人殺個乾淨,然而這時猛然見前方豁然大亮,竟然多出一條去路來,頓時大喜不已,根本來不及想這是何故,片刻也不耽擱,狂喝一聲,就往外間遁出。
周如英瞥見一道遁光上來,還以為是下方修士情急拼命,她懶得多看,隨意一彈指,一團璀璨星光掃過天際,自渠商身軀之上一擦而過,瞬間將其血肉化為虛無。
下方蟬宮幾名長老看到一名三重境修士竟在彈指之間被人滅去,失聲驚呼道:“洞天真人?”
四人都是大駭不已,不敢再此停留不片刻,齊齊撲竄,起遁光往小界之中躲去。只聞長老尚算清醒,在臨入石鏡之前,還不忘一招手,將那略有損傷的陣圖收了回去。
周如英安步當車,緩緩下來,在她眼中,蟬宮那幾人就如蟲蟻一般,隨手就可料理了,不值得她費神追趕。
落地之後,她還猶有餘暇看了看下方兩座法壇,這一眼之間,卻是被她看出了不少端倪來。
“看這形制,極像是萬餘年前西洲修士手筆,當是上古之時延存至今的一處小界了。”
又起手捉了一道靈機過來,稍作辨別,立刻斷定這裡間必有丹玉。心下卻是多了愉悅,方才她舍了不少丹玉出去,說不在意,極是也是心疼,而此番行走,說不定能補些回來。
她往前幾步,到那石鏡之內,起手一推,卻被一股無形之力擋住,不得入內。
她也不覺意外,洞天修士法力太過強橫,動輒毀山崩陸,這當是昔年開闢這小界的大能修士設下的禁制,不令有這般道行的修士入內。縱然她此刻只是一具分身,可法力也同樣遠勝元嬰修士。
不過這小界終是死的,只要她花費些心力,總也有法進去,先是輕輕一按,法力激出,撞得那門戶一陣搖盪,看去險些就要破散,忙是收了回來,暗忖道:“強攻不成,只能以柔和手段了,只是要在此多耽擱一些時候了。”
四名蟬宮長老到了裡間,仍是驚魂未定,聞長老嘆道:“需把此事稟告宮主。”
一名長老一臉哀容,好似已是絕望,道:“那又有何用?那可是洞天真人,方才聞長老也不是未曾看見,三重境修士在其面前亦是不堪一擊,遑論我等。”
聞長老沉吟道:“看那位真人形貌,應是玉霄派洞天真人周如英,不過這等上真豈會親至,我以為那只是一道分身罷了。”
那長老道:“縱是分身,絕非我等可以抵敵,況且我等與玉霄派並是仇敵,更無理由放過我等了。”
聞長老安慰眾人道:“那位周道友乃是周族中人,看去與宮主交好,許能與我分說一二。”
這句話說出,讓諸人心中心下微微起了一絲希望,再小聲商量幾句,就發了一道赤符出去。
肖莘正在石山之下,往下挖了幾天,卻還未找到地宮,這時收得赤符,也是吃了一驚,此符只有在生死關頭才會用起,不顧上找尋寶物,帶領身邊三名長老急急趕了回來,照面之下,見得人神情頹敗,形貌狼狽,驚疑道:“幾位長老,出了何事了?”
聞長老苦笑了一下,上來將外間之事一說。
肖莘聽了,也是玉容一白,但她還算鎮定,言道:“必然是那位周道友見了此處小界,稟報門中,引得洞天真人前來奪取這處小界了,只是他何必如此著急,我本無獨佔此地之心,大不了讓了出去就是了。”
聞長老道:“可否令那位周道友出面轉圜?”
肖莘道:“可以試上一試,只是本宮卻不知道他去了何處。”
聞長老道:“不如分頭去尋。”
眾長老皆是道好。
可恰在此時,卻聽上空有人言道:“此人已死,不必去尋了。”
眾人抬眼一眼,見一名俊拔不凡修士立在高空,眉心之中有一道豎痕,聞長老認得是海上所見那名疑似魔宗修士之人,此刻人多勢眾,倒也不懼,他站了出來,驚疑道:“尊駕卻是從何得知?”
魏子宏道:“因此人是我親手所殺。”
聞長老倒退兩步,上下看了看他,顫聲道:“尊駕竟敢打死玉霄弟子?”
魏子宏看他一眼,道:“玉霄弟子又如何,殺便殺了,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