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事告知。”
封成昌深深看了方心岸一眼,並不言語。
方心岸卻自顧自說下去,“兩月前,恩師與原真人對弈之時,小弟無意中聞得,再有二三百載,辛真人壽數將盡,似要提前兵解轉生。”
原本面無表情的封成昌聽到這裡,卻是身軀一震,道:“果真?”
方心岸正容道:“不敢欺瞞師兄。”
封成昌吁了一口氣,他已是三重法身,本是要籌謀衝撞法關,再圖向上,奈何天機運數不在,靈穴不穩,不過去重劫,門中卻無可能再多一位洞天真人。
他捨棄一切享樂安逸,辛苦修煉,才有今日這身修為,而到頭來卻是前無去路,失落沮喪可想而知。
不過能修至元嬰三重境的,皆是心志堅毅之輩,故還是日日守定修持,並不懈怠。
可若門中有洞天真人身故,那卻又不同了,到時門中空出一位,可替繼上去,縱然前面還有大弟子黃頌泉,可他也未必沒有機會。
他道:“方師弟,此事還有何人知曉?”
方心岸道:“除封師兄這之外,小弟還未曾與人說過。”
封成昌知道這回是欠了方心岸一個人情,他權衡片刻,終是同意道:“也好,我就隨你下山走一回。”
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微觀星經
封成昌既下決心,也不拖延,稍作收拾,便出了洞府。
到外間後,他丟擲一艘舟筏,喚了方心岸上來,渡空乘雲,往碧羽軒而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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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成昌橫他一眼,道:“靈禽珍獸,可為我陣上爭勝,奮身拼殺,乃死生之伴,當視之為友,驅於跨下,豈是君子所為?我勸師弟你好生珍惜自家靈種,平日隨意驅使,令其為下役之事,非是正道。”
方心岸到表面諾諾稱是,心下卻不以為然,暗道:“禽獸終歸禽獸,拿來代步又算得什麼?派中同門哪個不是這般做的?還視之為友,當真可笑!”
封成昌見他神情,不難猜出他如何想,心道:“你以為我是什麼古板之人麼?這些靈禽珍獸經我南華調教,也重情信義,若能收得其心,鬥陣之上可為你犧牲蹈險,至死不渝,若不是你這回也算幫了我,我哪來閒工夫指點與你?終歸我話已說到,至於能否領會,卻與我無關了。”
兩人行渡半日之後,碧羽軒山門已是遙遙在望,此處有碧山、羽山兩座大山,在上空俯視望來山勢平緩,又好似合在了一處,形如靈鳥眠臥,翼抱彎首。
封成昌冷嘲道:“當初碧羽軒主人言文經也是出色人物,可惜其師早去,沒有進闕之望,這才出來開了一派山門,本來與我南華源出一家,有甚話不能好好說道,不想卻是投在了溟滄門下,可見門中理事之人何等無用。”
方心岸眼珠一轉,故作嘆氣道:“誰言不是呢,也是大師兄管教不力啊。”
在黃羽公身旁跟久了,他對門中大小事也是知道不少,南華派打理俗務之人通常是門中大弟子,不過黃頌泉一向只顧修行,是以這等事都是交給門下一些修道無望幾名記名弟子去做。
然而這些人既無上進之心,便就只有一味貪圖安逸享樂,其中有一人甚至還要下宗進獻女修供其淫樂。雖這等荒唐之事雖然很快被門中長老制止,但一些下宗對南華難免離心離德,碧羽軒當時也遭受過逼迫,想自那時起就有另尋靠山之念了。
封成昌緩緩擺下舟筏,因見下方已是豎起許多法壇,廣聯禁制,便也不再接近,遠遠道:“南華派門下。封成昌來訪,可否請魏真人出來一見。”
他聲發廣大,碧羽軒內無不有聞,言惜月等人皆知外面又有人來,便齊聚堂上。
魏子宏看了外間一眼,問道:“言掌門可知那封成昌是何來路?”
言惜月回道:“封成昌是蒼定洞天弟子,不過授他道法的卻是另有其人,此人因與黃真人交情甚好,故去之前特意將封成昌轉入了黃真人門下。算來也是一名煉就法身的大修士,只是很少出來走動,故名聲不顯於世。”
汪采薇道:“能修至三重境中,絕非易於之輩。”
魏子宏笑道:“既是指名叫我,這便出去與他一見,看他有何話要說。”
汪采薇卻道:“師弟慢來。”
魏子宏停下腳步,道:“師姐可有什麼要交代的?”
汪采薇道:“這人敵意不彰,極可能是來談和,師弟當心中有數。”
魏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