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中,想要耗盡這口精氣,至少要鬥上月餘,絕不是什麼區區一二時辰之事,除非是被殺伐真器連續斬中數回以上,這才有可能殺死。
周如英恨恨道:“張衍手下徒兒魏子宏,承繼了瑤陰祖師易九陽道統,得了一柄殺伐真寶喚作‘玄蛟抱陽鉞’,張衍若持此物,黃道友定是不敵。”
卜經宿這時卻搖頭道:“不是抱陽鉞。”
吳雲璧道:“哦,卜道友有何高見?”
卜經宿緩聲道:“抱陽鉞乃是泰恆老祖未修玄道之前所煉,鉞中有凶氣魔氣血氣,以張真人這等法力發出,必是聲威洶洶,殺氣直透九重霄宇,我等也當生感應,絕不會被雷網遮擋了去。”
補天閣擅長煉器,他所言之語,諸人不得不信。
吳玉璧皺了皺眉頭,若弄不明白張衍手段,被動不說,此次黃羽公也是死得冤枉。不過聊以自慰的是,此戰張衍損失功行也應不少,算是稍稍延緩了其成就二重境的腳步。
只是他心中還有一個疑惑,明明張衍擅長飛劍之術,可為何鬥法之時偏偏用了用寶材煉造的劍符?這豈非舍易求難?
固然洞天鬥法,因法相動輒數千上萬裡,尋常玄器的確已無用,但飛劍能長能短,能變化大小,尤其可分化劍光,用來對敵豈不是更好?難道是為了遮掩什麼?
正在他思索時,忽然大殿之外飛入一道靈光,而後懸空不動。
周如英心下一驚,慌忙站了起來,恭敬無比將這靈光飛書接入手中。
吳雲璧也是一凜,不敢坐著,忙也立起身來。
原翅翁見他二人模樣,知此定是其門中傳書,說不定有什麼大事,便就起身告辭。
史、卜二人打過招呼後,同樣也是回宮修持。
送走其等後,周如英看過飛書,神情帶著一絲喜色,道:“吳師兄,上人允我用使那計策了。”
吳雲璧神色動了動,“可是那借……”
說到這裡,他忽然收住口,往外看了幾眼,傳音道:“此乃驪山地界,玉陵真人道行高深,卻需小心隔牆有耳,可容後再言。”
周如英也是點頭,同樣傳音道:“待飛昇之禮後,再與師兄詳議。”
轉眼又是一晚過去。
第二日,辰時初刻。驪山派山門之中,忽然鐘磬大響,花開滿山,落英繽紛,上下百餘宮觀群鍾皆應,聲這傳千里。
玉陵真人自定河宮中行出,其頭戴呈祥天瑞冠,身著百凰打雲衣,細珠瓔珞垂垂搖搖,鈴音輕播,遍傳上下宮門,懸空諸山。
她身周清氣波盪,暖煙氤氳,晴光靈照,仙影已近,曜日氣升,雲波渺渺,身後有數名侍女撐著一頂定乾寶寧華蓋,大可遮得百人,底下眾女裙襬搖曳,隨風輕飄。
玉陵真人出宮之後,就沿著寬闊無比的玉階山道一步步往最高峰朝夕峰上走去。而華蓋之後,卻是跟著門下十一名弟子,大弟子沈梓心行在最前。
玉陵真人初建派時,因還未成洞天,有不少西河下宗不服,紛紛找上門來,經過一番慘烈廝殺,此些門派都是被她剿滅,但是嫡傳弟子卻只得幾個倖存。
而後她功行精進,無人敢來招惹,然千多年來,驪山派也是經歷過不少次爭鬥,損傷更是不小,到得如今,真正經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弟子,也就這十一人了,而未來數百年,可能有望成就洞天之人,卻止兩個而已。
儘管如此,在場所有人真人眼中卻沒有半分看不起的意思,玉陵真人可無有同門相助,這千多年來,全是憑其一人之力把門派經營到如今這般氣象。
龐真人感慨道:“玉陵真人也是大不易。”
伍威毅呵了一聲,道:“今日過去,驪山派還想延續氣數,就要看玉陵真人門下一眾弟子本事了,若是保不住,便如這滿山繁花,盛時鮮豔競追逐,敗則凋零腳下泥。”
張衍淡聲道:“數百年後,誰知又會如何。”
而另一邊,玉霄等四派真人卻是站在一處。
卜經宿看著玉陵真人身影,輕輕嘆了一聲。
吳雲璧道:“卜道友何苦嘆息?”
卜經宿道:“當年玉陵真人曾來我門中,願以西河留下諸多寶材及真寶,求我恩師祭煉一座鎮派法寶,老師當時雖是答應,可因壽數將盡,為了此物幾是耗盡了心血,待得轉生,也只祭煉完了寶胎,後來掌門師兄掌理由門戶之後,卻不願在此寶之上耗費精氣,就請玉陵真人把那法寶拿回門中自家溫養,卜某想著,要是此寶能祭煉了出來,驪山派眼下局面想來當會好上許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