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這般看來,只需要一頭足夠強橫生靈去代替我等阻擋此物,就能化解眼前威脅了。”
有長老言道:“倉促之間,去哪裡找尋?”
餘慕離道:“有兩個辦法,一個是去虛空之中引得一頭堪用神怪過來,另一個辦法……”他語聲稍頓,“那就是我等之間出一人吞化冥空神精,踏出那一步了。”
第一個辦法立刻就被眾人否決了,因為時間上根本不允許,先是這般神怪不好找,就算找到也不好對付,讓其乖乖聽命就更難了,若不經過詳細謀劃,那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。
至於第二個辦法,神怪血裔在參與過祭獻虛空之母的法儀後,若上獻上祭品足夠多,就會得賜一道冥空之種,憑此就可以如自己的祖脈源頭一般,輕易溝冥空神精。
平時慢慢汲取,使得身軀緩緩煉合,待的完全適應,就可駕馭這股力量,這個過程需得極為長久,只靠自身壽數是不夠的,所以需要借用常長生火維持性命,過去超脫之人,早已不在瑤星上宮之內了。
冥空神精若是一氣灌入體內,而不是緩慢引導,那卻是能在短時內將自身鬥戰威能大幅提升,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提升一個層次,往昔本事手段根本無法相比。
不過這並不是沒有代價的,因為進入這等境地的時間若是過長,此人有可能變成真正神怪,甚至有可能會被神怪的本能慾望攪亂自身,再無法變回人身。
可以想見,不遇得生死危機,一般血裔是不會這麼做得。
餘慕離此言一出,所有人都是沉默下來。
就算變化成了神怪,其實還有一線希望恢復原有理智,可要是被敵人殺死,那是什麼都沒有了。
那玉石的厲害他們也是見到了,只要被沾上,那就沒有幸免之可能,獻上自己性命來解救他人,當然沒有幾個人願意如此做。
粦燭也是知道必然如此,但他心中已是有了一目標,目光眾人身上一一轉過,最後落在一人身上,道:“儼宗主,記得你的祖脈源流乃是來自於神怪‘茂窟’?”
儼朝被他盯上,心中一緊,可面上仍然保持著一派宗長的氣度,隻眼神之中略略帶了一絲警惕,故作淡然道:“正是。”頓了頓,他又加了一句,“這是人盡皆知之事。”
粦燭以最是平常不過語氣道:“‘茂窟’一旦變化,身形堪比大晝界陸,這足以拖延那流光侵蝕,所以此事由你來做最是合適。”
儼朝神情微微一變,隨即質疑道:“粦燭長老,莫非說笑,此事我如何做得?我又未曾參與過上宮法祭,更未曾得了冥空神精,想要做也是無能為力。”
粦燭一臉平靜,看著他道:“儼宗主過於自謙了,你雖然在上宮之中未曾參與過法祭,但是私底下卻是做過此事的,你雖然遮掩的好,可問一問這裡長老,有哪個不曾察覺到你身上的神精氣息?”
儼朝看了看左右,見所有人都是望向自己,心頭直往下沉,他的確是透過某種手段,瞞著上宮,暗暗祭獻了虛空之母,並汲取到了冥空神精,這是準備日後如萬聖塔中的十九人一樣,也成為那上宮長老,這次他是巴不得這些長老多死上幾個,自己才有位置坐上去。
可怎麼也沒想到,把這些人請了過來後,居然把自己給陷了進去。心中不由暗暗後悔,早知如此,又何必把此事報了上去?現在若是強行違抗,那絕然是死路一條。
他吸了口氣,掙扎道:“方才祭獻過後,儼氏族人多亡,若是我也亡了,豈非一脈斷絕?我絕不願意做得此事!”
粦燭道:“這也不難,儼宗主只要現在留下一絲精血,我等可向虛空之母立誓,自會助你繁衍後輩族眾,只要我等還在,就可保你族門興盛,這般如何?”
餘慕離道:“儼宗主,你一人犧牲,卻可保得諸界不失,卻又為何猶豫呢?”
儼朝冷笑道:“那餘長老怎不去為?”
餘慕離嘆道:“祖脈源頭不同,我便是運煉冥空神精,也做不到儼宗主這般地步。”他誠懇勸說道:“你以一人救億萬眾,我等都是承你之情,我等可立誓言,待解決了魔神,只要庫藏一有富餘,便祭獻虛空之母,設法為你重塑體軀,復生回來,你看如何?”
眾長老也是紛紛出聲贊同,現在他們都想要儼朝順從此事,也不想把其逼死,否則他們自己就要替代上去了。
儼朝雖然知道這話不能太過相信,可眼下也是別無選擇,他固然可以自絕於眾,這般做沒有任何好處,現在總還有一絲可能。
他看向眾人,語氣沉重道:“我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