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定還與修道人暗中接觸過,抬手還得一禮,道:“敢問尊駕何人?”
那中年男子道:“我乃祁兆瀾,而今在位龍君,乃我胞兄。”
魏子宏道:“原來是祁宗長。”
祁兆瀾自嘲道:“不敢當此稱,我那兄長早把我逐出了龍界,如今我只是一個在外遊蕩的孤魂遊鬼罷了。”話語之中,似是有許多怨氣。
魏子宏一下明白了,難怪這位會來主動找尋自己,原來還有這個由頭在內,說不定還想借助自己力量做得什麼事,不過他不怕對方有目的,反而這才是最好的,因為對方所缺少的,恰是自己能夠給予的。
既然對方主動找來,那麼按照正常路數,他該稍稍拿捏一下,等著對方先自透露來意,不過他有絕對優勢在手,卻用不著搬弄話術,直接言道:“卻不知龍君緣何要驅逐祁道友?”
祁兆瀾恨恨道:“我龍界自造世之初便存於此間,先祖曾與虛空之母定約,不逾龍界,不涉世情,雖這令我族眾綿延至今,但這也斷絕了興盛之路,對下面小輩還好說,可對我輩,卻等若監牢一般,我曾提議兄長設法打破拘束,奈何不聽我言,反責我會給宗族帶來災禍,並以此為藉口將我驅趕了出來。”
魏子宏心中有數,這位所做之事肯定不是口中說的那麼簡單,不過這些只是小節,他道:“那麼祁道友可是要奪回龍君之位麼?”
祁兆瀾這回找上魏子宏,的確是有這個用意在內,他本想馬上應下,可是不知為何,事到臨頭,卻是猶疑了一下。
魏子宏見他如此,笑了一笑,並不繼續這個話題,而是問道:“祁道友以為,此次兩界鬥戰,哪一方會勝?”
祁兆瀾眼神閃爍,他聽魏子宏方才言語,後者師長乃是玄元上尊,猜測這位應該就是傳聞之中的虛空魔神了。
他能感覺到,如今萬闕星流之中,至少有大半被這位魔神偉力所籠罩,而且自兩界碰撞以來,對面一直在不斷進取,反觀萬闕星流這邊,卻是在節節退縮,誰強誰弱,一眼能明。
也正是基於這個判斷,他才找上了魏子宏,但話卻不能這麼說,否則自己就顯得毫無價值了,他斟酌了一下,正聲道:“貴方入界以來種種作為,鄙人也看在眼中,貴方實力倒也不俗,只是與萬闕星流相比,卻還差了些。”
魏子宏擺了擺手,道:“祁道友不必為我遮掩,以我方眼下實力,的確大大不如萬闕星流這邊,但情形終究是會有所改換的,且也用不了多久。”
祁兆瀾心中一跳,儘管魏子宏沒有具體說什麼,但他卻不難猜出,其下來或許會有什麼大動作了,這也正好符合他的期望。只要他兄長和虛空之母在這一日,他就永遠翻不了身,現在卻是一個大好機會,藉助這些魔神信眾的勢力達成自己的目的,就算往壞處想,最終落的失敗,那也大不了跟著退去異域,總比以往日子好過不少。
他緩緩一個躬身,鄭重言道:“若是這樣,貴方如能助我奪回龍君之位,我亦當為貴方效命。”
魏子宏點了點頭,起法力將他一託,道:“我可在此言諾,只要道友存心助我,我亦可助道友奪得君位。”
祁兆瀾得此一言,心中大喜過望,連帶精神也是振奮了許多。
魏子宏問道:“有一事卻要向道友打聽,如今龍界是何情形?”
祁兆瀾沉吟一下,道:“龍界之中真正底細,只有龍君才知,我所知曉的,僅是表面,族中大約有二十餘位壽過萬載的長老,還有數十萬族眾……”
言及此處,他忽然露出憤恨之色,“當年與虛空之母定約,也並非什麼代價都不曾付出,按理我族眾皆為天地所鍾,只要不停錘鍊自身,又不曾懈怠,那麼功行一成,就可得享永壽,可自那約定之後,卻是被奪去此能,至今無有一位族人可活過那百萬載壽數。”
魏子宏心下恍然,難怪祁兆瀾如此積極,原來還有這麼一層原因在內。
他道:“不知道友能夠策動多少族人?”
祁兆瀾略帶一絲得意,道:“不瞞上真,我雖被驅趕出來,可族中支援之人卻眾,似那些長老,有半數與我暗中往來,底下族眾更是不乏崇慕之人。”
魏子宏有些意外,道:“這般說來,令兄豈非頗是不得人心?”
祁兆瀾不屑道:“他若不是手掌祖脈血書,算是拿住了族人命脈,除了一些嫡系親眾,誰人又會服他?”
魏子宏暗暗點頭,雖然祁兆瀾不曾詳說,可血書必然是關鍵之物。他這時又問:“不知令兄是何等樣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