尋到,怎值得覃氏如此看重?”
覃陌笑道:“宋少宗莫要小看了這一位。”他把聲音略略壓低,道:“我父曾言,這一位極可能是雙脈,當日可是輕易就收拾了那蛭龍。”
宋擅神情動容,驚道:“雙脈?”他也收起了玩笑心思,驚歎道:“要真是這樣,來歷卻不簡單了,可曾查出此人出身是哪一上族麼?”
似他們這等人,都是擁有異妖血裔的,血脈異力雖有各種各樣的能耐,甚至一生都無法盡明,但通常都是由同一種血脈衍生出來的。
但是有些人卻是擁有兩種甚至更多血脈,所具備的潛力可不是尋常血裔大族可比的。
可這些人多是出身上家,甚至可能是王裔,絕然可不同於他們這些地方宗族,血脈源頭通常是來自神怪。
覃陌搖頭道:“海陸無邊廣大,各種血脈數之不盡,前些年白怪入掠,破滅的血裔大族實在太多,哪裡查得清楚。”
宋擅還想說什麼,這時有下人來報,“稟少宗,韓先生到了。”
覃陌忙道:“有情。”
不一會兒,宋擅就見一名身著羽織大氅的俊偉男子來至近前,其人目不旁顧,衝著覃陌一點頭,道:“覃少宗。”
覃陌堆起笑容,抬手為禮,道:“韓先生,今又有一事勞煩你了。”
韓定毅看了一眼地上那大貝,言道:“小事。”
他並沒有馴養異獸的血脈,但是有碧羽軒所傳法訣,這些異類身上沒有靈機,對他法力幾乎毫無抵抗之力,輕而易舉就能降伏。
他伸手在那貝面之上一點,一道靈光如滴入水中,頃刻蕩起一團漣漪,同時又是一抓,似拿了什麼入手。
過得一會兒,便見那大貝翕開一個縫隙,再緩緩張開,裡間站起一個小巧玲瓏,五官精緻可人的少女,正用怯怯目光看著所有人。
宋擅兩目放光,身軀前傾道:“當真成了。”
少女似乎受了驚嚇,又一下躲了回去,貝面也是緊緊合攏。
宋擅一怔,“這……”
覃陌不由拿眼去看韓定毅。
韓定毅淡聲道:“少宗不必擔心,只是這珠女膽小而已,”他攤開手掌,那裡有一滴精血轉動,“誰人執掌此物,珠女便會對認誰為主,但切記這等生靈膽小怯弱,主人若所做之事有違其心意,很可能自絕而亡,需得慎重行事。”
覃陌連聲言稱明白,隨後又笑了一笑,“此回多謝先生幫手。請先生暫待片刻,陌稍候有事與先生商量。”
其將那血珠討來,交給宋擅,將其送走之後,不久轉了回來,便請韓定毅去了一座莊園觀舞,這才藉著氣氛熱烈之時說出此行目的,原來是宋氏有意他與聯姻。
韓定毅並未立刻應承,只言回去考慮一二。
覃陌說過一句之後,也便不再提及此事。
待宴飲結束,韓定毅坐覃氏馬車回到居處,只是他一路之上,都在思考此事。
其實他有降伏異獸的名聲已是傳了出去後,有不少血裔大族都想與他結親,他也是認真考慮過這等事,若是在此聯姻,那麼可以更好融入這裡,也方便他四處行走,從而瞭解這方天地。
但這裡同樣也有弊端,他一個外來者,沒有什麼根基,等若綁在了某一個族門之上。
而且更重要的是,他也是瞭解到,每一個大族血裔的後人,都有一個傳脈玉碟。上面描述了自身族傳源流,乃至祖上有過聯姻的各個家族。
他若是答應了覃氏,那麼必須將此拿了出來,以證明自身地位,而他實際沒有這等東西,到時必會露餡。
而且麻煩的是,在此世之中。這東西印刻於每一人的血脈之中,不可能忘卻,就算原物損毀,也可隨時隨地再默寫了出來,所以冒稱遺失都無可能。
就算假造,也極為困難,通常血裔大族後輩,不可能憑空冒了出來,而且歷代必然會與外族聯姻通婚,到時只要一查姻親物件,看其有無相同記載,立刻就知你所言真假。
他開始也想冒稱一個誰也不識得的外來血脈,再編一套血脈譜錄出來,可操作起來很是困難,因為鑑碟之人若是見得熟悉血脈,通常只在幾代之間核對,可要是完全陌生的外來血裔,那就要上溯源流祖尊了,這回呈於王室上族鑑別,若是還是無法看個明白,則會繼續上呈給離明血宗檢視。
要知血脈傳承並非是混亂無序的,而是有一定規律可尋的,便他當真由異地而來,也不可能脫出這等變化,若是胡亂編造,老道之人一眼就可看出破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