咒將之存留在此,不致消亡,可除非尋得周還元玉,才有可能復生回來。
他來至座上,沉聲言道:“太一道友可在?”
隨著一道金光在大殿之內閃過,太一道人現身出來,只是他臉色陰沉無比,只是站在那裡一語不發。
他也是明白,此次失敗之後,再想贏過人道,已是可能不大了,除非他願意願意認一人為御主,那麼覆滅人道倒也是簡單了。
那張道人可以接下他尋常之力,不等於可以承受他全力一擊。
可他又怎可能如此做?
此前謀劃了這許多,為得就是徹底擺脫制束,成就大道,要是己身由人御使,那過去所做一切豈非變得全無意義?
所以哪怕舉天下的大能都是滅盡,他也不會去甘願屈就侍人的。
白微打個稽首,道:“太一道友,人道似無盡滅我輩之意,眼前雖是勢蹙,可也未到全無希望之時。”
太一道人沉默一會兒,以往是他拼命鼓動他人,可沒想到,現在是他人反過來勸說自己。
他嘿了一聲,道:“兩位道友敗亡,便算上域外魔物,也僅是剩下五人,將來恐是再難對人道友有甚威脅了。”
白微卻提聲道:“不然,之前我等心思不一,所以才給了人道諸多機會,可今卻是不同,若不抱團合力,則無以為存,若是我三家能用約議和盟,立誓彼此不再互相攻伐,在人道未滅之前同進共退,若再有道友相助的話,那所聚之力,未必就弱於先前了。”
太一道人考慮了一下,承認白微說得有一定道理,現在餘下之人肯定都是擔憂被人道剿滅,所以這個盟定是可以實現的。他沉聲道:“關鍵不在此處,那張道人幾番抵擋鄙人偉力衝撞,試問還又有何法能壓過此人?便諸位合力,也沒有什麼辦法。”
白微沉吟一下,道:“那張道人應是煉就了什麼秘法,只是我有一疑,其若真有對抗我輩早之能。為何不早些動手?卻非要等得我輩殺上門去?”
這是他逃遁出來後便一直存有的疑惑,張衍要是早有此戰之中所表現出來的能力,那根本不必等他們合力前去攻打,早就可以挑選一家下手,那足以在另外兩家反應過來前將之消滅,然後餘下之人也就不足為慮了,所以這裡面一定是有某種原因的。
太一道人聞得此言,神情一動,道:“道友是言,這張道人這本事只能在布須天內施展?”
白微道:“只我猜測而已。”
太一道人卻是擺了擺手,目光閃爍道:“不,道友之言許是說中了關節!”
他認為未必沒有這等可能,或許那張道人只在布須天內擁有那般本事,也是由於這個原因,其才沒有殺至虛空元海,想到這裡,不由得精神振奮,在原處來回走了幾步,道:“若是如此,那果然還有機會。”說著,又一轉首,“廣勝天尊欲要如何做?”
白微道:“此刻需得聯絡諸方道友,只我不知這幾位現在何處,還要拜託道友走上一回。”
太一道人應下道:“此事便交由敝人吧。”
要找到不難,凡是與他打過交道的大能,只要還在現世之中,就不難尋到門上。
而要說服餘下存活之人,此時也並不算難,相信此輩都應是明白,面對人道威脅,若是起力相掙,還有一線勝機,若不作為,不過等死而已。
而另一邊,鄧章自逃出布須天后,也是在外躲避了許久,發現人道無有什麼動作後,這才回了荒界之中。
不過與白微不同,他自感推翻人道的機會已失,此一紀曆之中當再無什麼機會了,所以準備再度避入虛界,等待著下一紀曆時再出來,那時或許等到什麼轉機。
正在他如此籌謀之際,心中卻是一動,卻是沒來由得看到了一段未來之景。
他不由身軀一震,此中所見著實讓他震動不已。
可自從天機混淆之後,諸天大能已是很難觀望到未來景物,就算刻意去查問,也多是一片模糊,可眼前所見,卻是極為清晰,彷彿是必然發生一般。
而方才他並未作法觀望,這一切彷彿是平空冒出來的,但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事,可仔細去回想,卻又一無所獲。
在久尋無果後,他放棄了此舉,自語道:“既是如此,那便再等上一等。”
張衍與旦易三人別過之後,就回至玄淵天中。
在法座之上落定後,他把心神一定,就試著往布須天深處看去。
很快,鬥戰之時所見之物又一次在眼前浮現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