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時日,甚至在未來之中找尋到周還元玉,還能還生回來。
可先前因與他強項對抗,無疑大大縮減了這一過程。
現在此人身影模糊不已,好若一團虛影,這恐怕是其為不使精氣耗損太過,故是沒有去花費力氣維持形貌。
他站在這裡,隱隱能感覺到此人與他之間還有一層阻擋,使得他無法跨越過去,這是因為此人仍是駕馭著布須天偉力的最後一分力量,不至於被他徹底侵壓。
這當也是快了,等到魏子宏那裡平定下來,天機大勢完全盡在掌握,就可將這一分佈須天偉力取了回來,等當他完成這一步時,或許此人也就煙消雲散了。
不過現在他還不想如此做,因為他很想知道對方阻擋自己的目的何在,還有對方很可能知曉一些布須天的隱秘,這也很是值得探究。
他道:“不知尊駕如何稱呼?”
那模糊人影言道:“我乃是忘名之人,本也不該存於這世上,只是執著一念,故是強留下來,尊駕若要稱呼,叫我萬闕就是。”
張衍心下微動,雖其說話有些遮遮掩掩,但他分明能夠從他話語中感覺到,這位之所以不稱姓名,怕不僅僅所謂忘名這麼簡單,而是唯恐說了出來,引起某些人的注意。
而似這麼一位能借用布須天偉力的大能,又是在忌憚誰人呢?
他言道:“尊駕曾從布須天中竊取偉力,今貧道來此,便是將之取回。”
萬闕道人言道:“我已是敗了,也阻攔不了尊駕,不過卻是奉勸一句,尊駕便是取了那偉力回去,”他以無比鄭重的語氣勸誡道:“千萬不要試著窺望布須天隱秘,亦不要走上那一步。”
張衍只是淡笑了一下。
“看來尊駕是不肯放棄了。”
萬闕道人不難看出他的態度,他沉默片刻,道:“當年我也是與你一般,想要窺望上境,可你根本不知曉所將要面對的是什麼,這若只是你一人之事,我又何須來管你?你若堅持如此,非但是自己,還會把師門乃至布須天虛空元海所有生靈都是拖累進去。”
張衍挑眉道:“哦?此是何意?”
萬闕道人道:“尊駕只要稍作察看,便可知曉,從第一紀曆到第三紀曆,諸天記載之中從無一人能窺望上境。反而有不少大能消失無蹤。”
張衍目光微閃,道:“尊駕是言,此與上境之途有關?”
萬闕道人只是冷笑一聲,並不去說具體緣由。
張衍試著再問,其卻怎麼也不肯再言了,他心下一思,此人這般做法,很可能是為了存身下去故弄玄虛,但也有可能說得是真相,不過他本也不打算將之如何,他儘管不明這一位生前身份為何,可其明顯知道許多他所不知道的東西,留著比滅殺更為有用。
他感受了一下,儘管此人仍是維繫著最後一點法力,可虛空之母的意識的仍在持續消退之中,等到其徹底消散,那麼就可打上在此世之中大上自己烙印,無需透過此人,便可將一份偉力取拿了回來,繼而就可藉此窺望布須天更深處。
傲遲天上空,兩個人影先後由虛轉實,顯現於半空之中,此正是班宗主和過宗主二人。
方才混境之內,上古神怪嗇羊陡然失去了敖勺等人的行跡後,自然把矛頭對準了他們四人,結果一番苦鬥後,他們兩人是逃了出來,丕、廖二人卻已是被那神怪吞去,雖現在未必已然死去,可並無人可以去解救他們,所以結局是可以預料的。
他們出現之後,所見到的場景卻是諸宗四散潰逃,血虹鎖釦的樓臺倒塌了大半,僅餘寥寥十餘頭護法神怪和一些宗老仍在抵擋,覆亡也只是時間而已。
過宗主心下頓時涼了,黯然道:“我等莫非做錯了?看來方才就不該離去,而是留在此地與魔神信眾一戰。”
班宗主搖頭道:“方才所定策略無誤,只是魔神信眾實力超出我等預想,非戰之罪。”
他們四人主動脫離的確是令場中少了最重要的幾個戰力,而諸宗共推之人不在,也難免人心惶惶,可正是因為正面不是對手,才只能設法分化魔神信眾,從那不可能之中找尋機會,能挺過去當然是好,過不去也算盡了最大努力,非是他們不盡力。
就在這時,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陣惶惑之感,好似有什麼重要之物正在消失。
再仔細一感應,原來是天地之中那一股本來無處不在的意識正在逐漸消退,這不禁令他們神情大變,這意味著自此方天地生成以來的所有天理秩序已然崩塌了。
班宗主緩緩道:“我等降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