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時不少旁門修士修有元靈出竅的法門,而這青厝石便是拿來用做盛放肉身的,堅牢無比不說,說不準內裡還刻畫有禁制符籙,無有厲害手段,極難開啟。
不過這等堅石,卻難擋法力深厚之人以法眼窺看,自然也防備不了神魂出入了。
張衍功運雙目,化一道光華往裡觀去,頃刻就把其中景物看得清清楚楚。
此是一間不過丈許大小的石室,擺有十來只大缶,內中皆是盛放有乳白色的酒水,竟是一處修士藏酒之地,除此之外,別無異狀。
他思慮片刻,身往上去,重又到得水面之上,隨後把雙蛟和章蟬一齊喚至跟前,問道:“此地隱秘不說,又無靈機轉流,你等是如何尋得的?”
張蟬道:“那日小的有一蟲兵察覺水中有珠光透出,便跟了上去,但左尋右尋皆是找不到源頭,小的怕是那妖蟾作祟,親自來此搜尋了一番,這才發現了這處洞府。”
張衍聽了,若有所思。
張蟬小心問道:“老爺可是發現什麼行跡了麼?”
張衍微一搖首。
張蟬面露失望之色,道:“原來不在此地。”
張衍笑了一笑,意味深長道:“你等也不必氣餒,過得幾日再來此處,或有所獲。”
張蟬瞪大眼道:“老爺的意思是……”
張衍笑道:“不必多問,是與不是,幾日之後自見分曉。”
言罷,他往蛟車上一坐,關照一聲,兩條蛟龍賣力一聳身,拽動車身,晃眼就沒入雲中。
第二百八十七章 無情有情皆是道
就在張衍離去之後,一處島洲之上,一隻青蟾從石隙之中蹦了出來,目光陰冷地看了看天中,隨後往水中噗通一躍,半晌遊至那水府之前,大嘴一張,吐出一線金光,打在石門之上,但聞隆隆一聲,其便轟然開啟。
它往前一躍,飛快竄入其內,再是一聲大響,洞門又是合閉。
入得裡間,它思慮道:“小輩這處找不得我,那隻會去別處去尋,暫不會再轉來此處,可得些許安穩了。”
一直以來,它就未曾藏身什麼洞府秘地之內,而是把神魂附在了一隻青蟾之上,並以此躲過了蟲兵天羅地網般的搜剿。
然而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,可藏納他神魂的軀殼極是難尋,就算這隻青蟾也是千挑萬選而來,且每時每刻還需他需精血維繫,若是遇得意外,無力再換一具,那時神魂就無所依憑了。
然他令他的為難的是,一旦以精血煉造肉身,就會有妖氣洩出,恐怕立時會被察覺了去,是以必得尋覓一安穩之地。
這處石府是在他脫困後找尋法寶時無意撞見的,先前也未曾怎麼在意,而放在眼下,卻是一個上佳去處。
只是就這麼藏入進去,也終究也會被找了出來。迫不得已之下,就冒險耍弄了一個小計謀。
先是設法把引得張衍一方注意,令他們前去探查,待之走後,自己再搬了進去,因這處已是探訪過,料必不會再來,如此他就可以安穩渡過一段時日。
它往地面一趴,就緩緩分出一縷精血,開始小心養煉肉身,若是靈機旺盛,只要有充足時日,可再度演化天妖之軀,可現下卻只能稍作調理,使得那精血耗損不至太多。
大約十餘日後,他似察覺到什麼危險,悚然驚起,仰首而起,瞪眼朝外一看,卻見兩條蛟龍身影正於水府之外盤旋,哪還猜不出此番算計已被對方窺破,頓時心頭一悸,若等正主到來,那必無幸理。
它情急之下啟了石門,雙足一蹬,衝了出來。
它心下明白,此時不拼命絕然衝不出去,一到外間,便就不顧一切催動精血,身形霎時暴長,眨眼到了百十丈高下,腹部一憋一鼓,咕咕地發出一聲怪音,而後張嘴一吸,周遭數十里水域,立被一股攪起無邊漩流。
那兩條蛟龍被水流一引,身形一下便被扯動,也是吃了一驚,它們本是水中靈長,馭水行雲乃是天生神通,可此刻卻好似陷入泥濘中一般,轉運騰挪變得極是艱難。
不想這妖魔到了這般地步,還有這等本事,它們連連掙動身軀,想要擺脫困縛,可這神通好似與天地禁鎖有異曲同工之妙,一時間竟是無可奈何,只得一步步被扯入進去。
妖蟾目露陰狠之色,心下忖道:“先將這兩條小蛟吞了,補足些元真,才可逃了出去。”
眼見得就要得手時,頂上忽有一縷細細金光落下,他渾身一個激靈,察覺到不是好物,哪裡敢抵擋,慌忙往旁側一躍,可就在此時,那處忽然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