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,卻驚訝發現,就算力道修士,若行此道,同樣也會得了一般下場。
他不覺搖首,這功法只這一關就足以使人望而卻步了,畢竟除了那些蛻凡入士外,哪怕如洞天真人之流,在飛昇之前,亦不會讓自家肉身輕易受損。
若這是一門威能極大的神通,倒還罷了,世上少不了一些人為了偌大能耐,付出些許代價。可這功法卻前路晦澀不明,看去又不似上乘法門,怕無人願意如此做。
看到這裡,正要將之擺在一邊,可心下忽然一動,卻是憶起另一門功法來,若是運轉起來,或可無有這般顧忌,他沉吟半晌,暗道:“或可一試!”
他想到便做,法身忽然如白雲煙霧一般,徐徐散開,最後回了藏於印神精廬內的肉身之中,隨後功法一轉,內視看去。
少頃,便在身軀之中尋得一滴玄色血珠,好似清水之中滲入一滴墨汁,看去甚為顯眼。
他目光微閃,忖道:“比上回所見,又增了少許。”
自他參神契大圓滿之後,便由心海之中感應得一門神通。
按照法門演練下來,便凝聚成這一滴血珠。
他暗以殘玉試過,若把全身精血皆是化為這等玄色,到時催化法力,就可把己化為一具難窺真貌的魔身,只隱隱約約可見其似有八臂三首,角牙橫出,極是猙獰。
他認為這不合自家路數,又不急在一時,是以未曾繼續修持,只是這一滴玄血卻是殘存體內,這段時日內並未因停了功行而消散,反是壯大了幾分。
他轉了轉念,收回心神,而後把功法一轉,只聽得咔咔連聲,隨著那精血逐漸消去不見,自背後緩緩探出一隻筋肉虯結的手臂,其上滿是堅厚烏鱗。
他看也不看,心意一起,一道劍光飛出,將之斬斷下來。
啪嗒一聲,斷臂掉在地上。在那裡掙動不已,地上磚石在其指抓拿下,猶如腐土一般,刨出了一坑洞。
過得許久,斷臂上有一縷黑氣漸漸消散,烏鱗盡去,回了本來顏色,不再如方才一般不似人類。
張衍目光投在其上,心下暗忖,“先前我猜測不錯,此血寄我肉身之中,而今離體之後,自然成了無源之水。不過也虧得渡塵宗這門功法有斬絕生機之效,不然難以斬斷,看來在未明此法底細之前,不可再深入修習此神通了。”
他起指對那斷臂一點,其上精氣炸開,再緩緩凝聚,不過頃刻之間,就化作一個自己一般無二肉身出來。
他看了兩眼,發現這具化身只是雖氣血若一凡人一般,但看去表情呆滯,毫無生氣。
按功法上所言,尚需分得一縷神魂,才可放去紅塵歷練。
不過到了這一步,他已然明瞭功法變化,下來已無需再試,這時心下忽然浮起一個念頭,“這兩門功法倒是頗為合契,只要我自家捨得下氣力,又不吝斬分神魂,分出數十上百分身也是不難。”
想到此處,不免失笑,抖手扔了一隻人袋出來,袍袖一捲,將之收入進去。
做完此事後,便重又入定持坐,搬挪氣機去了。
因已定下出外遊歷一事,而此去西洲,路程之遙不下當年去往東勝,卻需與與周崇舉打聲招呼,到了第二日,他便出得渡真殿,往丹鼎院行去。
周崇舉自伍長老走後,已然出關,見得他來,頗為欣喜,請入魚樓之內坐了。聞得其欲往西一行,他面色一肅,道:“西三洲不比我東華這四洲之地,自上古變故之後,並非我輩修士久居之所,師弟此去切勿小心。”
張衍訝問道:“聞師兄所言,似是知曉西洲詳情?”
他為此行,曾查閱不少典籍,經羅院中藏書雖多,但有關西洲之地記載卻是稀少。
周崇舉道:“不過略知一二,為兄母族原來便是那西洲人氏,曾留下幾本遊記,為兄兒時看過,至今仍是記得,稍候可道與師弟知曉,不過時過境遷,其中所言,也只能參照一二了。”
張衍點點頭,而今東華洲各家門派,除了有數幾個宗門乃天外修士所立,其餘追溯源流,幾乎俱是自西洲遷來,周崇舉母族想來便是其中一支了。
周崇舉又問道:“此回你行走,乘坐何種法器?”
張衍道:“此回只我一人飛遊渡海,欲乘雙蛟出行。”
周崇舉認真言道:“如此甚好,西洲不比別處,寧可緩行慢馳,也少往極天上去。”
張衍笑道:“可是因那金月蟲麼?”
周崇舉鄭重言道:“師弟切莫切莫小視此蟲,連洞天真人亦不願招惹,還是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