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最後嘆息一聲,揮了揮手道:“進去吧,霍殿主正等著你等。”
中年修士打個道揖,便招呼了那名猶在好奇張望的少年人一聲,領著其往殿中步去。
那少年自覺已是去得遠了,便小聲道:“師兄,那老道長可是陳氏族人麼?”
中年道人沉聲道:“此與你無關,到了此間,記得少言多行。”
少年嘻嘻一笑,道:“師兄,恩師可無這許多規矩。”
中年道人嘆了一聲,道:“你可知你能拜在真人門下,是多大的機緣?為兄限於稟賦,到如今也只是一個記名弟子,你定要珍惜才是。”
少年人聽了,忙把笑臉一收,認真道:“小弟知曉了。”
中年道人看他回答不想敷衍,這才滿意。
兩人走有百數步,卻見面前出現一片不見盡頭的寬階,直漫入雲霧之中,不知通向何方。
中年道人加快幾步到得階下,稽首道:“殿主,弟子已把左延佔帶到。”
上方傳來一渾厚聲音,道:“命他上來。”
中年道人轉身道:“師弟,真人喚你,你且沿著此階走,切記著我傳你的運轉之法,便可走了上去。”
那少年道了聲好,眼見要拜見從未謀面的師尊,他也感到有些忐忑,不敢有所疏忽,按照之前中年道人所示心法,運轉幾次之後,就往階梯上行。
本人以為這階梯只是長些,但這一跨去,才知不易。
身上好似陡然壓下了什麼重擔一般,每一步皆需使出全力,他只得咬牙堅持,尚幸一路並無什麼攔阻,半個時辰之後,成功踏得階頂,但整個人卻是疲憊欲死,如同水中撈住一般。
這時他抬目一瞧,見一名道人坐於殿上,一身金袍法冠,手持玉尺,身周滿是金虹霞波,一會兒似赤日炎炎,一會兒似金芒刀兵。
他知這就是自家老師,溟滄派晝空殿偏殿殿主霍軒,忙是跪了下來,大禮參拜道:“弟子叩見恩師。”
霍軒道:“你能過登天階,顯是用心修習為師傳下的法門了,倒不似前番來人。”
少年也是膽大,好奇問道:“敢問恩師,不知那些人去了何處?”
霍軒面無表情道:“此間靈機旺盛,非尋常人可久留,若疏於功課,自然是外氣侵身,斷脈而死。”
那少年嚇了一跳,方知方才那關原是如此險惡,他擦了擦額上冷汗,不由暗自慶幸自得傳法後,每日勤修不輟,未有一日懈怠,不似那些個倒黴鬼。
霍軒把手中玉尺一搖,飛下數道靈光,道:“賜你兩件法寶,一作防身,一作飛遁之用,此篇功法你先修習著,待你玄光之後自會另有功法賜下。”
他自成為陳族贅婿後,陳族雖亦令他收得不少人傳授道法,但此些人俱是陳族子弟,彼此無有師徒之名,因而也不算他弟子。因此修道數百年,竟沒有一個徒兒。
但修道人除非那等自認能直入大道之輩,哪個不懼自家壽盡後無人接應,因而執掌晝空殿偏殿之後,也動了收徒之念。
他雖與陳族漸行漸遠,但畢竟是世家出身之人,且陳真人尚在,倒也不好做此事。
不過半載之前,陳真人壽盡轉生,他卻不再存有顧忌,自寒譜之內挑揀了數個稟賦上乘的童子傳法,不過為照顧陳族顏面,名義上只是使喚道童,實則與親傳徒兒一般無二。
底下少年人得了法寶功法,當即取了出來,見隨心意所指,自然響應,飛去轉動,無不應明,登時愛不釋手。
霍軒只是看中其稟賦,也不在乎這其舉動是否失禮,便道:“你日後便在此處修道,殿外你可隨意走動,殿內別有洞天,只是以你功候,尚不可入。”
少年人一聽,不禁有些失望,眼珠一轉,問道:“聽聞有天宮中有上極、渡真,晝空三大殿,不知另兩殿弟子可以去得麼?”
霍軒道:“渡真殿偏殿之主張衍雖與為師交好,但此刻出外遊歷,不在殿中,你無事不必往那處去。至於那上極殿……”
他說到這裡,忽然身軀一震,陡然自座上站起,目光往上極殿方向望去。
只見那處天穹之中雲聚水相。滔滔而來,激湧澎湃。而底下龍淵大澤之中,卻是如藏罔象,波濤翻來滾去,如沸如煮,而天上水中,兩相應和,躍躍欲發。
他能感覺到天地之中有一股滂湃靈機攪動起來,連他身形也晃動不止,有些站立不穩。
忙是一舉御尺,啟了晝空殿中禁制,這才定住。
此刻非但是他,溟滄派各處洞天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