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頭衝上去時,一遇那火光,忽然發出嗷嗷亂叫之聲,似是極為痛苦,紛紛退了開來,不敢再過分逼近,只是在丈許之外盤旋,似在找尋下口之處。
鄧仲霖見了,嘿了一聲,在冥泉宗中,他並非哪個洞天門下,亦非什麼嫡傳門人,是以並未修習得“萬靈陰虛劫水”,但這百隻魔頭卻是隨身祭煉千載,號為“煉心毒魔”,不懼法寶飛劍劈斬不說,還能迷人心智,致敵喪氣消志,但這尊“曉日靈尊”所蘊靈火,卻恰恰能使其受損。
不過也僅此而已,若是當真能消殺魔頭,其早便能一鼓作氣衝出去了,不必在原地抵擋,況且這般揮霍靈火,極端消耗法力,絕然支撐不了多久。
果然,不過百息之後,伍長老身上靈火便漸漸褪去,不過他神情仍是沉著,將那香爐重又祭出,放出縷縷青煙,卻比方才白霧更為濃郁,縱然無法傷得魔頭,可亦能護住自身。
數十呼吸過去,青煙漸漸散盡,然而他又不慌不忙自袖中取出一隻玉盆,起手一抓,扯出一道光虹,將整個人籠入其內,而圍繞在身側的諸多魔頭,依舊拿其無法可想。
而下一刻之內,伍長老將一件又一件護身法寶取了出來,好似袖囊之中所藏法寶無窮一般。
鄧仲霖心下冷笑,此人好歹也是一門三重境修士,他從不指望把其一擊殺死,只要牢牢把握住大局,耐住心思把對面所有後招一一破除,自然而自然就能成為最後贏家。
法寶再多,也需法力支撐,在這般持續迫壓之下,至多再有一刻,便就耗盡。
這好比溫火煎熬,卻是比正面下死力鬥法省力多了,就算這時當真有人出來擾局,他這佔盡上風之人也容易抽身退走。
伍長老知道他打什麼主意,可卻沒有什麼太好辦法應付。
他做出這番從容不迫的姿態,就是要引得對手急切,這便容易找出破綻,可對方比想象中更有耐心。
此刻拿出的已是他最後一件法寶,下來就需與那些魔頭硬撼了,仍然眼下法力大耗,無有任何把握可以抵擋,心下不免有些焦躁,只指望兩名弟子快些帶著玄門同道前來。
很快,手中法寶靈光一黯,他頓時感覺到一對目光好似毒蛇窺伺,猛然盯在了自家身上。
他暗歎一聲,由於法力耗損過多,他已是連搏命機會也失去,心中不免有些後悔,若是上來便就拼死一戰,或許還有翻盤機會,此刻或許只能閉目等死了。
到了這個時候,他也是心下發狠,突然把納瓶拿出,高舉在手道:“道友不外是想奪去精氣,你若就此收手,我願分你半數,若是苦苦相逼,我即刻將之打碎!”
地陰精氣離了山水之後,一旦散逸開來,便再能蒐羅起來,也是摻入了諸多雜氣,效用不及原本十之一二。
鄧仲霖恍若未聞,仍是一味驅使魔頭,攻勢半分未停。
伍長老見其絲毫不為所動,先是愕然,隨後露出憤然之色,紅著眼大叫一聲,道:“好!那便誰也休想得去!”
咔嚓一聲,恨恨將瓶子捏碎,其中收納的龐大精氣頓時暴散開來。
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,四周魔頭之中,忽然有一個渾身炸開,化為一隻滿是金毛的皮口袋,立時往裡吞吸精氣。
因只剎那間事,伍長老等想阻止,已是被其收去了大半,神色陡然變得無比難看。
鄧仲霖哈哈大笑,他既然用到徐圖緩進這一招,又怎麼會不把對方可能反應考慮進去,而先前搶掠精氣時也遇到過相似情形,是以早便有了辦法應對。
再過幾息之後,他眯眼一瞧,見這老道氣色頹敗,渾身靈光微弱無比,已是無有反抗之力,一聲大喝,一眾魔頭再度湧上,你搶我奪,陷入爭食之中。
這時他眼角似有什麼物事一閃,正見一道靈光往天外飛去,卻是伍長老元靈逃了出去。
他哼了一聲,也不去多管。
平都教三重境修士與法身因法靈相合,故而被殺之後,法靈亦會把元靈帶走,除非把法靈打滅,否則誰也留不下來。
而只要平都教中那尊靈塔不壞,法靈便無法真正滅殺,是以他也不去費那等無用功夫了。
一名元嬰三重境修士法身所蘊靈機非同小可,魔頭吞吃完伍長老後,都是得了好處,齊齊壯大了一圈。
鄧仲霖揮了揮袖,所有魔頭往外散開,輕輕一招手,把落在地上的袖囊召來,法力往裡一轉,抹去其上精血,入內探了探,裡間還完完整整擺有五個納氣瓶。
他不禁有些驚喜,這些精氣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