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,這一縷意念一轉,就回到了乙道人那處界天之內。
這刻三人正圍坐在一處松柏古亭之下,腳下則擺出了一個陣勢,看去是在那裡以神意討論陣法佈置。
旦易見他現身,招呼道:“張道友回來了。”
張衍與三人見禮過後,看了一眼那陣勢,道:“這處困陣很是精妙,但似要依託不少外物。”
旦易請了他到座前,道:“正是,此是乙道友所立,名喚星霄陣,在下看過了,要是設布了出來不難,但立陣之物卻需從諸天之中採攝星辰,並加以祭煉,彼此越是相契,則威能越大。”
張衍不覺點頭,他再觀看片刻,又試著推算了一下,發現要把這大陣立起。那要至少要萬座星辰,以他們四人之力,要說搬挪起來倒也不費事,但關鍵另一步,要祭煉到相近合契的地步,就不是什麼容易之事了。
哪怕同一物類,若落到細微之處,也是各自不同,更別說從諸天萬界之中取拿來的星辰了,縱然經祭煉之後,大致都可相近,可內裡些許差別,就可能造成陣基不穩。
因這陣需借用一部分諸界之力,故是這些星辰必須得自然造化而出,否則由他們自身觀想出來,倒也無需如此麻煩了。
他想了一想,一擺袖,將象龍金爐祭出,道:“諸位用此爐祭煉,或能調運合契。”
乙道人也未客氣,將金爐收來,立道:“此恐怕要不少功夫,如今也無時日耽擱,乙某就先行告退了。”
告歉一聲後,他便先行退去了。
傅青名見他離去,便起神意問道:“道友此行可有收穫?”
張衍伸手一指,神意之中就有三座大陣的排布方式顯現出來,他道:“這裡禁陣乃是貧道門中所傳,今與諸位道友觀之。”
至於神意之中觀想之法,他此刻沒有顯露出來,這倒不是他敝帚自珍,而是這本就不是什麼上乘妙訣,他能這般做,那是因為有龐大元氣為依託,換了一人,便是知道,也無能為之。
傅青名與旦易一聽,都是神色一肅,對他鄭重打個稽首。
他們都是知道,張衍今朝拿了出來的,必然是極為厲害的陣法,不說其餘,只言能剋制真陽大能,便可知曉其中的寶貴之處,這無論放在何處,都無疑是興盛一派宗門的秘傳,這等付出不可謂不大。
旦易明白,就算是為了對付妖魔,他們觀看過後,也是平白得了便宜,故他正容言道:“我等不會白取道友,日後自當有所還報。”
傅青名也是點頭。
張衍微微搖首,道:“這些事可容後再言,眼前需先想辦法對付那些先天妖魔。”
旦易道:“張道友說得是。”他目光投下,觀覽片刻,不一會兒,就陷入思索之中。
不止是他,連傅青名也是如此,因為大陣之中不單單是涉及到陣勢轉運之妙,還暗藏有不少道法之上的機變,越看越覺其中深藏妙理。
由於意識過於專注,不知不覺間,兩人擺放在諸天萬界之中的意念分身也是一個個收了回來。
許久之後,兩人才收回目光。
旦易精神略振道:“道友所示陣禁,有許多精妙之處在下也難以看透,不過是排布出來,當是可以應對那些妖魔,不至於似先前那般毫無還手之力。”
傅青名沉吟道:“觀這幾座陣法,需我幾人合力才能排布,這倒是不難解決,但是鎮壓之物有些麻煩。”
張衍道:“貧道以為乙道友先前建言可取,可祭煉一二合用寶物,不必求其長存,只要能應對過這一戰便可。”
傅青名一琢磨,道:“倒也是個可行之策。”
用先前那等手段祭煉出來的法寶,通常是可以亙古長存的,但是他們並不要求日後要用到這些,只要能應付過去這一戰便可,那就省力許多。
旦易嘆道:“我等無法入得布須天中,目前也只能是如此了,只做這些事,用時當是不短,惟願那四位道友能給我等多爭取一些時日了。”
張衍點點頭,留給他們的時間絕然不多了,或許下一刻,那些妖魔就將殺來,此次不必如指望能夠完全做好準備,如今只能是能做多少算多少了。
第六十三章 天宇晦黯現危兆
弦空大陣內,旦易端立於湖畔之旁,他持有那一朵長莖金蓮在手,稍運法力,片刻後,那一百零八數花瓣徐徐綻放,霎時光芒傾灑諸宇,似萬物都受其潤澤佈施。
張衍這刻則負袖站在湖池另一端,他看著那金光籠上身來,略略感受了一下,方才認識到那金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