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都是不同,現下不分,乃是為力去一處,待到日後,大事落定,那才會分而化之,別開枝葉,各立教門。
這經文之中有四大根本上咒,十二觀我大咒,三十六修成中咒,乃至七十二通世小咒。只是每一人所修之咒都是不同,這並非不可不共持,而是唯有專注唯一,至精至誠,方可有莫大威能。
此刻降下這一道清光,乃是十二觀我大咒之一,名為“冼陽淨世光”,只要放了出來,便乃化去世間一切汙穢。
所謂汙穢,非指世間之清濁,而是他自身認定不利之物,於己不利,那自然就是濁物了。
此刻場中,這淨光一出,大陣自是抵受不住,眼見就要化去不存了。
張衍不難看出這光華厲害的之處,現下不僅是大陣被頃刻照破,連他原本落在其內的氣機也是一起被削減。
他試著阻止,卻發現僅僅只是一縷光華,卻要用上許多元氣才能抵擋,要持續這麼比拼下去,那吃虧的絕然他這一邊。
到了眼前這地步,若找不出對付那淨光的辦法,那麼只能棄守這座大陣。
可僅僅面對一個妖魔,就要後撤的話,要是等其全數過來,莫非將這些大陣都是放棄不成?
故他以為,不到真是萬不得已,不可退去,定要想辦法於此堅守。
既是如此,那就必須找出破局的辦法。
他能感應得到,此光並非單純是用元氣所化,乃是自神意之中照出。
這就能夠推斷出來,此乃是神意存想之法,與他之前九界禁陣之道有相似之處,他此前所見得的典籍,還有與同輩之間的論道,對此其實也有隱晦提及。
可具體要怎麼運使,這些就涉及到各人隱秘了,不可以言明,況且你便是得了傳授,能修行得與前人一模一樣,也不過是照搬而已,不是自己東西,唯有跳出窠臼,方能得見真我。
要對付這等神通,那同樣也需要以相同法門應對。
如今他神意之中最厲害的,當屬九界之陣,但這也算一個殺招,現下還沒到生死相搏的時候,倒還不方便暴露出來。
既是如此,那便只有一個辦法,就是臨時造得一物出來抵擋。
對方可以觀想出那些蟲豸出來破陣,那他同樣可以用類似之物進行護持。
轉念到此,他立刻存意觀想。
隨著元氣不斷消耗,莫名之地中便由無至有生出一枚枚光潤玉籽來。
少頃,他雙目一睜,立刻將之照入現世,灑落在了殘破陣禁之內,這些物事一落,淨光擴張之勢竟被擋住,而大陣雖是被破去不少,可在他元氣灌注之下,卻也是逐漸修補。
這些種籽乃是以淨光為自身養分,雖此光亦有化去諸物之能,其也在被不斷殺死,可只要不曾被徹底滅絕,那麼就能對此光侵襲加以遏阻,若是後續支撐元氣不絕,等其壯大到一定時候,那也未必難言不能反攻回去。
這種籽並非是他純粹空想,而是參鑑了藏空玉胎遺蹟琉璃蓮花盞,這兩物都有吞納一應外氣之能,要是讓他從頭到尾憑空塑造,那卻是難上加難,至少是萬萬不可能如眼前這般順利的。
陸離見得淨世光無法再像之前一樣肆意縱橫,也是有些訝異,細細一察,頓時弄明白了原因為何,不覺暗讚了一聲,他本來以為此法一出,那陣勢當是阻礙不了自己了,可沒想到對手居然拿出這等辦法來。
這裡局面,又被拽回到了雙方元氣互耗的境地中來。
他尋思了一下,口中再次唸誦起來,這次所要祭出的,又是一個觀我大咒,名為“破難殺生咒”,可以直落正主之所在。
方才因那陣勢被一下破開了不少,所以他略微捕獲到了張衍一絲氣機,憑此他就可用這神通追及對手,並種下惡氣,要是對手防備不周,那殺散法身也不是不可能。
張衍目光一凝,驟然感覺到一股莫名氣機忽然衝入自己法身之中,這就好比一把利劍刺入進來,並肆無忌憚消殺元氣。
但他乃是一路鬥戰而來,隨時隨地都有所防備,沒有片刻放鬆,始終存有一絲意念駐守,是以此刻縱然被那氣機及體,也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且這裡畢竟是他主場,全力施為之下,就將那外來氣機壓住,不令其再繼續擴大戰果。
同時他亦在思忖,這般神通,自己事先竟是沒有任何警兆落下,當真十分了得,這裡運用之法十分值得一觀。
陸離這刻也是有些詫異,按他設想,這個大咒縱然無法將張衍重創,也可使其無力再兼顧外間諸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