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所化流水就動盪而起,形如渦旋,在轉動之間,逐漸向著他觀想的模樣轉變著。
但就在這個時候,其卻隱隱掙扎了起來,好似在那裡抗拒,但那意念卻傳出這並非它本意。
張衍眯了眯眼,這情形些異,似是有一股莫名力量在壓制其繼續變化。
他已然想到,這很可能是先天妖魔附著在上面的手段,目的恐怕就是令此物不被他人祭煉出來,心忖道:“果然是有手段暗存,但在這爐中鍛鍊,一切皆是無所遁行。”
這裡就不是他一具化身可以對抗得了,當即意識一動,與正身相聯,俄而,一股浩大元氣隔空降臨下來,侵入到那法舟之上,瞬息間就將上那股外來力量驅逐了出去。
數個呼吸之後,那元氣就又收了回去。
這一回,阻礙盡去,意識也是變得順暢,很快就化成了長梭之狀,只外觀之上,看去與他原來那駕摩空法舟有些相似,不久之後,漸漸被一層白霧所包裹。
又是幾載之後,金爐不停晃動,像是其即將要從裡面衝了出來。
張衍一直在外等待,現下見此景象,他知曉當是要功成了。
不過此刻也是僅僅將這法舟煉造只是而已,彼此之間還並未建立起主從關係,是故還需再進行一步,讓此物完全歸屬於自己,故是在那將出未出之間,又將一縷氣機渡入進去,過去一會兒,金爐就安靜下來。
這個時候,他卻看到了一幕景象,無邊渾冥之中,有一縷氣種生誕,而後不斷生長,直至演化一根通天巨木,驀然之間,一切都是破碎,歸至虛無。
他心中明白,這一刻,此物當已是斬斷了原來因果,洗卻過往,得以新生了,於是一揮袖,隨那爐蓋被掀開。
一聲大響,就見一駕玄光流動,全身毫無半點瑕疵的法舟飛騰出來,出來時只要丈許大小,可是下一刻,卻是便作了萬丈之長,這不是透過神通變化,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生長,但卻忽略了所有過程,彷彿有了起因,便可在瞬息之間達成結果。
他伸手一招,這法舟一晃,卻是變作尺許大小,正好可託於掌中,略略一察,便就明白了此物之能,其一旦飛馳起來,就可以遁躍大千,落去無名,不存於任何一地之中,就算被大能以意念尋到,其也會去到與其相悖之地,只要不是所有生路都被斷絕,那就無法被阻下。
真陽修士要想做到這一點,也不是不可能,可用時或許是百萬年,也或許會是更久,不過那時候,或許天地又會出現新的變數了。
所以要是單純只為避劫,乘坐入這法舟之中,就可躲了過去。
但這對他自身來說其實沒有什麼意義,因為他若想要躲避,那大可受摩蒼等人之邀,一起躲到那處界空中,或者乾脆去赤陸之中。
他考慮的是把此物用在鬥戰之中,利用其可以迴避諸法的能耐,從而躲過妖魔手中那些至寶。甚至他還考慮到了,要是這一戰無法勝過妖魔,那就最後關頭將這法舟送去山海界,那山門及九洲修士都可以藉此避過劫難,保全下來,等待人道再興的機會。
念至此處,他目注其上,清聲言道:“用你非為退避,而為爭勝,今便定你為‘鬥勝’之名。”
此言一出,自那法舟之上放出一陣光亮,隨後一晃之間,從他手中消失不見。
與此同時,元氣大海之上,張衍正身神情一動,在那神意之中,已然有一艘法舟靜靜停在那處,似只要念頭一動,就可隨時喚了出來,不覺微微點頭。
不知不覺間,他已是在此已是推演了二十餘載,這些時日來也是頗有收穫,他以祖師之法為根基,再加上從各人身上交流得來的感悟,共是被他梳理出來三門秘法,其中一門是用來守禦,餘兩門就完全用來破敵的。
雖是看去順利,但這未必見得就一定可以建功,因為現下對妖魔寶物還一無所知,難以知曉是否可以與之敵對,故是還在其中留下了許多餘地,只要知道疏漏在何處,那隨時可以再補上。
只是到了真正鬥戰時,可以這般做的機會根本不多,不過現下有了鬥勝天舟,卻是可以放手施為,要是不順利,有了這提前打好的根基,還可在鬥戰之時再作推演。
因是繼續閉關下去也無法取得更多收穫,故他一縷意識落去,已是出現了一處界天之內。
旦易與乙道人二人都有分身在此,且已是落駐長久,這刻見他到來,都是起得身來,執禮道:“張道友有禮。”
張衍還了一禮,交談幾句後,就把目光轉投在了離衡界天之上。
此刻距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