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少年出現的很是突兀,嚴度心下一動,該是自己等人方才在界關門前停留,對方才上得法舟來的,不過能毫無聲息到此,絕然不是易於之輩,他示意三人不要作聲,上前打個稽首,道:“敢問尊駕何人?又為何如此言說?”
少年認真道:“我身份尚不能說與你等知曉,我此前曾也試著去說服那幾位元尊,要他們一同來對付妖魔,只是如百萬年前貴派祖師遭遇一般,無人肯應我,是以勸諸位不要白費苦功了。”
嚴度訝然,能與諸位大能論交,這極不簡單,莫非這位也是大能一流?是這少年給他們感覺卻好像沒有半點法力,也不像分身化聚,這就有些奇怪了。他再是一想,便稽首道:“尊駕既知我等之事,那不知可否指點一二?”
少年點頭道:“我正是為此事而來,嚴道友可還記得一個名喚金鸞教的宗門麼?”
嚴度回憶了一下,道:“記得,此是一個先天妖魔扶持起來宗派,後來被我傾覺山覆滅了。”
少年道:“道友可從當年繳獲來的物事中找尋機緣。”
嚴度想了一想,請教道:“尊駕可否說得詳細一些?”
少年搖頭道:“我只能感應到機緣在此,至於那是何物,再往下會如何,我卻是不知了。”
嚴度正要再說什麼,可方欲開口,卻發現面前已再無那少年身影了。
他琢磨了一下,“金鸞教?”他轉過身來,道:“餘長老,你在我四人之中年歲最長,當年與金鸞教一戰,你也在其中,可能猜出那是何物麼?”
餘符略略一思,道:“山主等我片刻。”
過去不久,他又轉了回來,手中卻是拿了一尊通天晷,並道:“當年覆滅金鸞教後我門中共是得來十餘座通天晷,分別指向不同界天,這其中只這一座很是古怪,當時門中一試,卻覺對面氣機晦澀不明,好似那處有大能坐守,恐這是妖魔陷阱,故是佔了金鸞主界之後就沒有再去理會,就將之封鎮了起來,餘某思來想去,方才那位所言機緣可能就落在這裡。”
嚴度沉思片刻,道:“可能就是此物了。”
騫和道:“那就往此處一行,看個究竟。”
魯間平道:“這少年神秘莫測,也不知是何來歷?山主果真要信他之言麼?”
嚴度沉聲道:“那少年既然能上我法舟來,要是妖魔之輩,早便找到我行跡了,大可不必做這等事出來。”
騫和贊成道:“騫某以為,可以一試。”
餘符道:“便是走不通,那再按前路行走,也是不遲。”
嚴度點頭道:“好,那我等便往此處一行!”說著,他就把往通天晷上一按,霎時間,便就感應到一處氣機晦澀之所在。
第十二章 送渡一機感本來,護法真寶另有緣
天外天,元氣大海之上。張衍坐於無盡陽火明光之中,在那無邊無際的氣機籠罩下,萬空萬界都在圍繞他而運轉。
隨他試著收收束氣機,自然便生出一動一靜,陰陽之變,浩蕩法力仿若潮汐一般席捲萬界,其中不知有多少原本毫無靈機的界天被渡送去了清靈,但同時亦有不少界天被捲走了些許靈機。
不過因為他有意識的控制,或許會有一些界天因此而生出變化,但沒有數十乃至百萬載的漫長時間,卻還不會真正顯現出來。
他本可以在殘玉之中試著做此事,但是這裡有一個問題,殘玉不會演化出任何生靈。
由於真陽修士可使萬物利於自身,那麼反過來說,其等作為便不利於萬物了,要是他只單純為了提升修為法力,而不管其餘,那期間不知會殺去多少生靈,這就有違他初衷了。需知眾生亦是天地運轉一部,若是無法在轉運之時將此避過,那麼功行就算不得是完滿。
而今他治下部宿尚未定名,並非他不取,而是自感道行未成,機緣未至,天機未發,等到得一定時候,自便就會有形名著其上,不用自己刻意去求。
就在正身在此修持之時,他一縷意念則是投去了那溟滄派所立虛海之中。
此處築好之後,門中凡蛻上真陸續到此修持,但他今次並非是來找尋其等,而是為還昔日一個言諾。
他立身海上,目光投去,卻見一頭大鯤在那裡翻波弄浪,歡遊嬉戲,不由笑了一笑,道:“贏真人,許久不見了。”
贏媯察覺到他氣機,立時靠了過來,用小童般的稚嫩聲音說道:“渡真殿主今來何事?”
張衍笑道:“贏真人可還記得,我當年為湊足寶材煉寶,問你借了些許精血,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