點修築下來,才漸漸成得這般規模宏大的彌天禁鎖。
如今山海界天地關門極固,若是洞天修士,不得允准,或無符詔在身,那麼幾乎無有可能出去天外,自然,外間同輩也是一樣難以入內。
哪怕是凡蛻修士,要想闖入進來也很不容易,甚至還不見得能發現山海界所在,且還不止如此,此陣既對外又對內,自虛空侵界中之人,要想出去,那卻要困難十倍。
唯一缺憾,恐怕就是少一個功參造化的大能坐鎮了。
北天寒淵,龍淵海澤,浮游天宮。
上極殿中,齊雲天此刻坐於殿中,正翻看呈遞上來的玉簡文書,其身著玄海大袍,身外氣機好似當真浪潮,只是稍稍一晃,就撼動得周圍洋流滾蕩之聲。
他座下弟子晁毓聰則是守候在一旁,每有關照下來,他都會仔細檢視清楚,派遣人手出去,吩咐具體事宜。
殿外腳步聲起,一名侍從走入大殿,其低著頭,一直來至階下,才雙手端上一隻玉匣,口中道:“真人,昀殊界來書。”
晁毓聰拿了起來,看了有一會兒,迴轉身道:“恩師,昀殊界求援?是否要召集眾位長老議事?”
齊雲天沉思少時,才道:“數十載前我方才增派過人手,不至於局面崩壞的如此之快,此輩貪婪懦弱,當是覺得我界中大修不少,故想借我之力為其抵擋邪怪,你可動用兩界儀晷問上一問,若無大事,就替為師擬書一封,回了便可。”
如今以山海界為大界的上下諸天之中,鈞塵界那裡還算安穩,只是因為煙闌界那大能威脅,是以在一直做著撤離人手的準備,九洲也未有在那裡花費太大力氣。
但昀殊界就不同了,時時遭受邪怪威脅,可以說打了近千年,九洲曾先手三次派遣出了施援,不過為了防備山海界所在被那些邪怪發現,所以多是從鈞塵界中抽調的人手,界中修士都不曾前往。
晁毓聰領命後,正要下去安排,忽見一頭巴掌大的小龍撲扇著翅膀自外飛入進來,其爪下扣著一枚帶著清焰的符書,他認出這是九洲諸派間所用飛書,便走過幾步,上前接住。
齊雲天頭也不抬問道:“何處送來的?”
晁毓聰將小龍送走,開啟看了一看,回過身來,道:“回稟恩師,是宇文真人送來的,說是送來了一些地淵之下的金蘆種,並還有一斛玉珍以及其他奇物。”
齊雲天動作一頓,放下簡牘,抬首道:“拿來我觀。”待符書入手後,他看了一下,“禮物頗重,這是謝我上次借予靈門紫清外藥之事。”
在他成就凡蛻之後,秦掌門已是不怎麼露面了,將門中諸事都是交託給了他打理,自己只是在上極殿中清修。
當年接得自張衍傳渡回來的紫清靈機後,他便令齊雲天下去安排,因外藥數目眾多,齊雲天難以一人做主,為了此事,特意將門中所有長老都是找了過來商議。
眾人都是明白,如今山海界遠稱不上多少安穩,從鈞塵界和昀殊界的遭遇就可看出,諸天萬界有太多敵人,眼前唯有提升九洲宗派整體實力,這些外藥全數拿在自己手裡也沒有用處。故是最後決定,將這分作五份,一份留給玄元門下弟子,一份門中自用,兩份則是分別交給了少清和其餘大派,只留下一份以備不時之需。
自然,這些靈機也不是白送,諸派日後若得富餘也是會歸還的,不僅僅如此,這一回還都要承溟滄之情。
似靈門這回,就是聞得溟滄派在興建虛海,準備作為供奉凡蛻真人的修持之地,故是以送上了一份上禮。
齊雲天在想如何回書時,聽得殿外值守弟子在外稟告道:“殿主,諸真人求見。”他一抬首,道:“諸易回來了麼?喚他進來。”
不一會兒,一名身量高長,儀容俊美的年輕修士走上殿來,躬身一拜,道:“弟子拜見恩師。”
齊雲天神情之中露出了幾分慎重,道:“那事檢視的如何了?”
三百年前,有數顆隕石自天外穿來,其中一個落在了西空絕域之中,一個則落在了北天寒淵,其餘皆是落去汪洋之中,難覓蹤跡。
溟滄派和少清都曾先後派人檢視過,卻發現這些隕石竟然都是活物,而且氣機晦澀,因拿不清這是何物,而那時陣鎖也未布成,故是沒有貿然去動,僅在周圍佈下了禁陣,只是上月此物忽有異動,因大弟子關瀛嶽正在閉關,故是遣了諸易過去問查。
諸易道:“回稟恩師,那些天外石上的氣機混亂不定,看去極焦躁,似內中要有什麼東西破了出來,眼下陣勢尚可鎮壓,但其勢猛烈,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