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靳師兄卻是一皺眉,呵斥道:“慎言!我還真觀是還真觀,溟滄派是溟滄派,身為修道人,若是淪落到以他人之勢以壯己心的地步,那又能有何成就?”
被訓斥之人也是意識到不對,不覺也是滿臉慚愧,道:“是小弟失言了。”
此時山峰高處一座浮空飛島之上,孔叔童與另一位倉姓長老坐於玉臺之上,二人把眾人一言一行都是看在眼裡,此時他目光之中露出讚賞之色,道:“這個靳尚蘆倒是值得栽培。”
倉長老撫須一思,道:“是平長老那一脈的弟子吧,的確可堪造就。”同時他又搖頭,“我還真觀向來以降魔為己任,此與功行息息相關,如今卻失卻了最大對手,也難免有些弟子心境不穩,不過此事難解,這唯有等到掌門出關之後方能解決了。”
自九洲諸派到得山海界後,因有靈門六宗在地淵坐鎮,少有魔頭能跑了出來,而靈門自身又徹底歸正,成了友盟,還真觀那些用以降伏魔物的神通道術,一時倒好似無有用武之地了,是以一些修習降魔功法的弟子難免心生迷茫。
孔叔童也是點頭,道:“掌門真人稟賦非凡,若非為了夯實根基,怕是能邁去那一步了,到了那時,規正我觀中功法,捨去弊礙,想來不是什麼難事。”
倉長老笑道:“不過掌門真人出關後,若是能去張殿主處討教一二,想此事更是十拿九穩。”
孔叔童也是一笑,身為洞天真人,方才心神受照時,一些話語也同樣聽在耳中,亦知張衍已是成得真陽,雖說這一位是派外之人,可向真陽大能求教,卻沒有什麼丟人之處,這等機會他人可是想求都求不到。
他一轉念,道:“說到此事,溟滄派虛海築成,張殿主自天外歸返,雖掌門真人不在,可我等也當送上一份賀禮才是。”
倉長老考慮一下,道:“門中禁陣孔長老最為熟悉,須臾離開不得,這事便由我來辦吧,過得幾日,我親往龍淵海澤走一回。”
溟滄派虛海,如今這裡共是築有一十六島,只是方才築成,還未有凡蛻上真坐鎮此間,故是尚為有正式定名。
張衍與一眾同道身處所在,便是其中最大一處島洲,而眾真在此,天穹之中佈滿祥雲,瑞靄道道,金霞揮灑,幾是人間仙境。
張衍受得眾真恭賀之後,便將此去數百年的經歷簡略說了一些,言語之中頗多涉及餘寰諸天之事,未想天外竟有這般浩大界空,聽得眾人不覺心馳神往,頓覺眼中天地,陡然又開闊了許多。
待說完這些,他方言:“貧道此番迴轉,第一件事,便是建立萬界天門,如此可以自在往來諸界。”
對此各派真人全無異議,俱是贊同,方才他們也聽言了餘寰諸天那萬空界環,有了此物,便可省卻橫渡虛空元海之苦,乃是有利諸派之舉。
至於善功之法,張衍既不深入詳言,那想來是有某種隱患的,故此時也無人去提及。
嬰春秋沉吟一下,道:“敢問張殿主,不知青華天靈機,比知我山海界如何?”
張衍笑言道:“我山海界靈機,便在諸天界空之中,亦屬大天一流,青華天靈機實則並不勝我山多少,今次我回來山海時,特意攜帶無量元氣,如今靈機之盛,已然勝過我之前所見得諸般界空了。”
有鑑元碑在手,再加上他自身之能,已可從別處界天排程靈機。只是一個,萬界靈機是有定數的,這裡多,那別處便少,不過此回拿取靈機乃是自各天之中分取些許,是以那些界天之中縱有修道之士,也不會造成什麼妨礙。
眾真聞此言,各是振奮,經歷九洲之變後,他們都是明白,對靈機萬不可毫無節制的索取。
由於這幾百年來陸續有象相乃至凡蛻真人成就,諸派本來已是在商量,想要把大修士數目必壓制在一定範圍之內,不過如今隨著張衍到來,這一切都已是不成問題了,不止是因為本界元氣提升的緣故,而且還有其他界天可以安頓人手,以往便能如此做,也需時時防備天外之敵,現下卻無此擔憂了。
薛定緣感嘆言道:“可惜諸天靈機終究有盡。”隨即他又一笑,“不過這卻非是我等眼下所需顧忌了。”
張衍微微一笑,對於在座諸位真人來說,這可能是極遙遠之後的事情,可對他來說,這卻是必須考慮之事。
假設他部宿之內靈機枯竭,那又該往何處去取?
有一個辦法,他若不惜自身折損,自元氣大海借來氣機灌入,那卻不難挽回,但此般作法偶爾為之還好,是不可能長久為之的。
要想真正萬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