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來。
秦掌門作勢相請,口中言道:“渡真殿主此次回來,可是天外又有什麼變數?”
張衍端杯一飲,隨後放下,道:“此次與幾位同道合力對敵,已然是將大劫消弭,但那危機並未除去,今次回來,是要與掌門真人商議一件大事。”
秦掌門言道:“渡真殿主請言。”
張衍先前不說那布須天之事,那是因為這涉及到那些先天妖魔,修為不到他這等境地之人,若有存想,或會令其有所感應,而現下卻是無有這等顧忌了,於是將那傾天大變,乃至此後對敵妖魔的大致經過道於秦掌門知曉。
說完這些後,他又言道:“先天妖魔雖我與我輩說和,可彼此都是知曉,那也只是暫且休戰罷了,未來終將還有一爭,而長遠以觀,天魔之害,猶在其上,也是我之大敵,只是我人道實力經那一場傾天鉅變後,受損實多,亟待恢復之中,若能恢復至先前那般實力,那壓服此輩也便不再話下了。”
秦掌門言道:“按渡真殿主之言,此中關鍵,便是那周還元玉了。”
張衍點首道:“當年弟子得祖師指引,前往餘寰諸天,便是得了一枚祖師所傳下的周還元玉,方能得以藉此成就真陽,可以說,若無有此物,那我人道修士便再無法得攀上境。”
其實根基不固之人,或是修為不足之人,就是得了周還元玉那也未必有用,而就算捨去這個不提,邁入真陽之法也有極大凶險,若無人指引,或無上法傳承,成就可能也就渺茫,所以自身修為才是根本中的根本。
秦掌門略略一思,道:“虛空元海不存此物?”
張衍點首回道:“正是,所有周還元玉,都是自布須天而出,便是祖師傳下那一枚,也是從此中帶了出來的,是以我人道若想興盛,那唯得佔住此地。如今域外天魔侵入現世,虛空元海下來必成那爭鬥之所在,不是安穩之地,故弟子建言,將山海界乃至上下諸界生靈遷入布須天內修持,一為保全實力,避開大爭,二來也方便與先天妖魔爭奪那周還元玉。”
秦掌門沉思一下,道:“待我回得山門之後,會需諸派掌門和東荒道友商議此事。”
張衍道:“弟子知曉此事牽扯太多,且我輩畢竟已在山海界經營許久,就是如此捨棄也是可惜,不過先前也曾就此問過一位道友,此事或許不必大動干戈,隻眼下還無法確定,待弟子去過布須天后,當便能清楚了。”
秦掌門頜首道:“那一切可待渡真殿主自布須天回來之後再言。”
兩人把此事商議定後,張衍不再攪擾秦掌門修行,便自裡退了出來,心轉之間,一具意念化身已是來至山海界內。
不過他並未轉回山門,如今諸弟子皆在閉關,門中俗務也無需他來過問,今朝之所以回來,卻是為了另一件事。
他心思一起,身影倏忽消失,再出現時,已是落在了西空絕域灌雲洲雷寂山前,此處乃是還真觀山門所在,可以望見,底下數萬裡方圓之內,乃是一片洶湧雷池。
他一到得這裡,霎時靈機宣湧,而那些暴烈雷光卻是蟄伏下來,天中卻有萬丈金光鋪灑下來,好似天日降下,凌空懸頂。
這動靜立被門中修道人察覺,頓有三道清光自山中湧起,到了半空之中,隨後倏爾一晃,化作三個人影,張蓁自裡走了出來,秀眸之中微顯欣喜,斂衽一禮,道:“原來是兄長來了,請恕小妹有失遠迎。”
張衍微微一笑,道:“你我兄妹何必道這些客氣之言。”
後面孔叔童和倉長老也是一禮,言道:“張殿主有禮。”
二人語聲之中卻是略帶敬畏,他們只感覺張衍站在那裡時,簡直就是面對整個浩瀚虛空,一股滯壓之感迎面而來,令他們幾是不敢輕易挪動氣機。
張蓁道:“兄長遠來是客,請入殿安坐。”
張衍點首應下,隨三人到了還真觀正殿之內坐下。
張蓁道:“上次聽聞兄長去了天外尋道,不知是何時回來的?”
張衍微微一笑,言道:“方才回來未久,下來天地格局將會有所變動,繼而會牽扯到我山海界,你可稍稍有所準備了。”
張蓁心思靈慧,她一聽,就知此中事機不小。
孔叔童和倉長老對視一眼,他們猜測下來之言恐怕要牽涉到什麼隱秘,故是出言道:“掌門真人,我等還有些俗務要處置,便先行告退了。”
張蓁輕輕一點首,允得她兩人退去,這才抬眸看來,道:“卻不知兄長所言是何事?”
張衍也是將事情原委簡略一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