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從這些界天之上一一掃過,發現此中生靈脩士渾然不覺,不過對其等而言,現下與之前也並無什麼差別,唯有隨著時間推移,周圍靈機在逐漸攀升,這才會發現些許不同。
四人此刻各闢大天之後,布須天內便有了四大上天,分別為“玄淵天”、“穹霄天”、“碧洛天”以及“鬱崛天”,這四天凌駕於諸天之上,高不可攀,不得他們這四大元尊允准,外間生靈難以進入。
就在這時,張衍卻見面前好似有重重雲霧分散,霎時間,卻是清晰顯露出來了一片無邊廣陸,其存落於萬界之中,浮沉於虛無之間,心念一轉,頓時知曉了此處來由。
這裡才是布須之名真正來源所在,只是以往大能並不以此稱呼,而皆喚其為“昆始陸洲”,此一處地界尤為玄異,不但各種寶材便從此中生出,內外諸界之形,都有其部分照影在內。
此處山仍是山,水仍是水,諸般偉力皆可為天地藏納,真陽修士不但正身可在此行走,且只要不主動催動法力,甚至可與凡人對面而言。
張衍看得出來,又是一種大道之象,若說之前所見,便是布須之表,此間地陸,就是布須之裡。
他能感覺到,若自己不曾融入這布須天中,雖也可感應到此,可想要真正觸及,卻也不是簡單之事,勢必要耗費極大功夫,方能入內。另一個,一旦自己駐於此間的氣機被消殺,那麼短時內便再無法落去其中,至於多少年可得再來,這一時之間,倒也無法推算出來。
這卻使他來了些興趣,正待加以演算時,心中卻感旦易以神意相喚,頓知有事,意念一轉,便出現在一處宮城之內,仙雲裹繞之間,卻是分別落有四個法座。
旦易手持金蓮,正坐於其一之上,不過那蓮花別開別枝,氣湧如蒸,上懸有三枚玉簡浮沉,似蘊無窮玄妙,這刻見了三人到來,便就起身行禮,隨後伸手一請,道:“諸位道友不妨入座說話。”
三人回了一禮,各是入了法座,方才盤膝坐定下來,便見各人背後有清光大映,頂上顯諸天異景,燦光遍地,華光耀空,一時心明神通,俱生妙悟。
好一會兒,傅青名把心神一按,他望去那玉簡上,只覺異常眼熟,但卻一時回想不起。
張衍這時也是看了過來,片刻之後,心下一動,卻是來由的知曉了此物來歷,他目光微閃,言道:“旦易道友手中所持,可是那人道玉簡麼?”
旦易笑著點頭道:“正是!”
傅青名感嘆道:“果是此物!”
乙道人卻不識得,奇道:“看諸位道友如此模樣,看來這玉簡大不簡單,卻不知是何來歷?”
旦易解釋道:“乙道友有所不知,我輩之中曾有諸位大德先賢順和天地,描摹大道,以大神通顯化三枚承傳玉簡,以此輔人道之運,其一曰奉天,二曰敬地,三曰承運,原來那執掌之人,也是一位大能,而今不在,便當由我等接替執掌。”
他一伸手,將其中一枚取來,鄭重言道:“我人道重歸布須,當再定紀曆,錄此承天玉簡之上,如此可保氣運綿長,天人順通。”
乙道人言:“那如何定歷?”
旦易言道:“自我人道大興,有得道傳以來,再至那傾天之變,這昆始之洲共是過去三萬六千元會,再往前尋,則是混沌氣虛之象,非我所能言,一萬八千元會前,此為天曆乾元、再一萬八千元會,此為天曆乾啟……”
說到此處,他一託那玉簡,道:“此間之上有言,若布須之地仍以為人道主宰,則至少可享三乾定治之德,而今兩乾已過,興復人道,承以載傳,再開紀曆,故當定乾興之名!”隨他這一語落下,那玉簡一震,各有仙音妙樂奏起,虹霞飛渡,倏爾融入諸方天地之中。
張衍此刻忽然覺得,這天機不再似之前渾噩不明,而好若揭開了一層迷霧,在那感應之中,萬事萬物也是變得逐漸清晰起來。
旦易這時又將那第二根玉簡拿入手中,言道:“此為敬地之簡,乃是布須之華表,周天之定柱,有此一物再,可使諸天外物利我人道。”
他往下一擲,便見那昆始陸洲之上有一通天支地的碑柱撐起,霎時祥雲聚來,瑞靄紛呈,並有仙音妙樂,玲瓏之聲環繞,並有靈禽飛來,瑞獸護法。
乙道人見旦易遲遲不動那最後一枚玉簡,道:“道友為何不取此簡?”
旦易搖頭道:“此為那承運之簡,亦稱人簡,如今機緣未至,尚未到布落之時。”
他起袖一遮,將此簡隱去,隨後抬頭看向三人,認真言道:“今請得諸位到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