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與化身相爭,他一揮袖,一道金光發去,那少年一個躲閃不及,頃刻之間,半邊身軀就被震散,但是下一刻,其又復還完整。
這是因為對方與他本是同源,在這裡無論被殺多少次,一點陽火不滅,元氣不盡,就無法殺死,唯有將之驅趕出去,方才可以達到目的。
其實他暗地裡的確是暗藏了一手的,那非是什麼至寶,而是先天妖魔傳授給他的一個秘法,專以用來驅殺化身,但是要用了起來,卻不是一蹴而就,需要有所準備,故纏戰許久,他還未來得及發動。
只是就在這個是時候,他忽然感覺到自身被一股氣機盯上了,不由心頭一震,頓時駭懼驚怒無比,暗道:“這是如何一回事?到底是誰人要謀我?怎可能這般容易就找尋到我正身所在?”
通常真陽修士要對另一位同輩不利時,只有動念找尋敵方正身之地,但那另一人生出感應後,自會起意相阻,這裡面就涉及到神意元氣之比拼了,直到一方承受不住為止。
但這是一個長久過程,且殺敵一千,自損八百,勝者也未必能好到哪裡去,真陽同輩之間,除非以眾凌寡,否則哪怕深仇大恨,沒有機會之前,也不會輕易交手。
可他能察覺出來,來者明明來者只是一個,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自身,定是別有原由。但此刻他已無暇去顧忌其中的不合常理之處,只知道若不加以迴避,那對方下一刻就會殺到這裡。
哪怕是親近友人,他亦不會讓其入得自身元氣大海之中,因為這是自身根本所在,立道之基,是以他只好暫且放下對分身的壓制,分神應對。
那少年雖在與正身相爭,可始終被壓著打,這刻忽然覺得輕鬆了許多,他也不去想緣由,立自元氣之海中拼命索取元氣,不過他很快發現,之所以有這等情形出現,並非是正身不濟,而似是被什麼牽制住了。
聯想到那些外敵,他哪還不知道原因,有了這個發現之後,他不但不憂,反而欣喜若狂,只要誅殺了正身,那麼自己就可佔據了這片元氣之海,真正成為一名真陽大修,而不再是某人化身了,這也是他生誕出來的意義所在,在沒有達成這個目的之前,其餘一切都不用在乎,也不用去想。故他毫不猶豫就調運起滔天法力,形若卷潮之勢,就朝著正身所在壓了過去。
紀宴公卻是不敢任由其著身,趕忙化起法力抵擋。他要是一個不慎被轟破法身,雖轉瞬又可復回,可張衍就有可能在這個時候躍入進來。
只是他一邊要回避那氣機感應,一邊還要應付化身進攻,幾個回合下來,也是略微顯得有些狼狽。
他心頭暗怒不已,明知化身留在這裡越久,就越是難以驅逐,可心下尋思半天,卻也沒有解決辦法,說到底,張衍等三人所佈之局若是這麼容易可以破開,那也不用籌謀如此之久了。
與之截然不同的是,張衍這邊,卻是遊刃有餘,而且面上頗顯輕鬆,他元氣遠勝此妖,又幾乎沒有化身負擔,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他手中。
他的目的不是要立刻侵入進去,而是儘可能消耗其元氣,並設法逼出此妖暗藏手段。當看到那化身佔據上風時,就會稍稍放鬆一些,容其運勢反擊,要是化身被壓倒,他就又加幾分力上去,總是讓兩方保持平衡,讓其等可以繼續糾纏下去。
紀宴公與少年激戰了不知道多久之後,覺得這般下去不是辦法,他傳言道:“你也是看見了,你我不解決外敵,那永無法分出勝負,到得元氣枯竭,我逃脫不了,你亦沒有活路。”
少年不屑言道:“我不會與你聯手,情願與你同歸於盡,你若有心保全性命,那就把一切都交予我。”
紀宴公聽了,神情更顯陰沉,雖以化身為主之後,從道理上說還是同一人,可因情志意識卻是不同,實際就是他不復存在了,他辛苦修持到今時這等境,又怎可輕易捨棄自我?
他心思一轉,忖道:“這般看來,只能動用那法門了,雖只能緩解一時,可總好過糾纏下去。”
他把手一張,以意凝注,霎時天上有一枚玉鏡由虛化實,隨後就化一道烈光照了下來,那少年猝不及防,或者說不屑躲避,霎時又被轟散,但這一次,卻是沒有如此前一般立刻回覆原來模樣。
紀宴公這是將先天妖魔所授之法拿了出來,按照原來正路,將化身轟散之後,再以法力鎮壓,隨後驅逐出去,就可在施法外斬殺,可在有外擾的情形下,倉促之間,他只能做得第一步,以求緩得一口氣。
張衍立刻察覺到這裡變動,此妖既能鎮壓得分身一次,想必此後也能重複施為,也就是說,這方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