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衍微笑道:“乙道友卻是客氣了,對敵妖魔方才頭等大事,與此相比,餘者皆屬小節,何須在意。”
旦易想了一想,道:“既是這裡順利,道友若是方便,不妨與我同往那幾位同道處一行,再試著勸言一二。”
張衍點點頭,這是一定要去的,便不能說服此輩,也能相互交流切磋,許能從中獲益。
不過眼下不是合適時候,一是他功行還在緊要關頭,這時停下,未免不妥,二是兩人同往,總不及三人乃至四人同往,這裡面分量絕不一樣。
稍作考慮後,他道:“那位乙道友不知何時可以功成?”
旦易道:“乙道友未說具體時日,只那大陣在一二百載之內也當崩滅,在下推斷,功成之日應當差不多也落在那時。”
張衍點首道:“我所言那位道友,若得還生回來,也當是這等時候,道友不妨再等上一等,到時我等一併前去,說不定能有所轉機。”
旦易一思,這般做許還真有可能成功,於是欣然道:“這主意甚好,便依道友之言!”
第二十五章 奇氣造界意斬妖
張衍與旦易在此定下造訪之期,就客氣邀其往山海界一坐,後者卻笑道:“前回是道友款待,今回也該我招呼道友了。”
他也是來了興趣,旦易並非一般人物,與尋常真陽修士有所不同,其究竟落身何在,有無自身部宿,都是一概不知,於是打個稽首,道:“那就打擾了。”
旦易伸手一拉,卻見天地之中有道道波浪蕩起,便有一個通路顯現出來,其先往裡走了一步,隨後側身相請,道:“道友請隨我來。”
張衍也是邁步進去,見這裡一切都是模糊通透,還能望見外間景物,但一切仿似都被扭曲了。只是幾個呼吸之後,他便落腳落在一處蒼山峰巔,這裡只有一亭危立,可容兩人對坐,下方峭壁行如斧鑿,雲來雲往,氣海湧動。
他對此間景物並不關注,真陽修士只要願意,那麼隨時可以生出各種變化,到是此方天地有些奇異。略略一感,發現這既不是某處小界,亦不在虛空元海之內,是一處之前從未去到過類似界空。
他此刻不禁想到赤陸,那裡卻是以神意運法,方能遁入,與此相比,顯然高明不止一籌。
旦易笑道:“道友,以往我等立身之地,要麼是先天生就,要麼就是自己開闢,這一處非是如此,而是借用一物所化,才得如此模樣。”
張衍奇道:“哦?能載承一界天地,當是不凡,卻不知這是何物?”
旦易先是客氣請了他到亭中坐下,待自己也是坐定,這才道:“說來這本也是一個寶物,乃是布須天中生成,只是積蓄太過完滿,是故遭了天妒,未曾能生誕出來,便有劫數降下,致其崩裂,其碎片散落布須天中,後來有一位大能經由無數載歲月,採集得來些許,經由一番祭煉,得了十餘道奇氣,拿之對敵,一時倒是少有人能制。只是不曾想,後來這位分身作亂,導致正身失陷,這些奇氣也諸多化身分而帶走,此後陸續流落到了一些同輩手中,在下這道,還是當年傾覺山祖師寰同道友所贈。”
張衍再是默默一感,言道:“想來這其中不止這等玄妙。”
旦易言語有些隱晦,說什麼流落到同輩之手,其實想想也可知曉,此物又會自家送上門,多半那些人是斬殺了那些化身,才得以取來,要是此物只能用來化顯一界,那麼根本不值得這麼做。
旦易點頭道:“道友說得是,”他一指腳下,“此中有一個好處,凡以此氣所造界空,若得界主允許,不用經由虛空元海,就可相互走動。”
張衍有些意外,可任意穿渡界空,這已是真陽大能方有的手段,他有些明白了,此寶雖未曾真正生誕出來,可其本身已然與他們處在同一個層次之上,這便不簡單了。
旦易這時一點石案,卻見上面有一隻青玉盆生出,自水下浮出兩隻小巧玉杯,形似荷葉,那口沿恰是葉邊曲捲褶皺,聽得有叮咚聲響,便見有一滴滴清露自翻卷緣邊上滴落下來,很快便蓄積成滿滿一盞,散出陣陣甘冽香氣。他一撩袖,伸手下去捧起一盞,託在掌中,笑言道:“道友不妨一品。”
張衍看了一眼,也是取了那荷葉盞起來,飲了一口,當即明白這是布須天中又一味靈茶,名為“抱合盤”,此物傳聞之中團聚元力之用,而今飲來,倒似是真物,便問道:“此物莫不是道友從布須天帶了出來的麼?”
旦易笑一聲,道:“非也,此是這方天地之功。”
張衍微訝,再試著一作感應,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