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會消去。
所有人都是明白,這裡最好是藉助凡俗之力去推動,否則只會攪亂天機,使得此物顯世越來越晚,或者乾脆就是不再出現,只看那以往流傳下來的玉簡記載,無不是證明了這一點。
旦易道:“我人道享三乾之治,故元玉必先是從人道諸部之內引動,此天緣當是落在昭部某人身上。”
先前他們四人之所以不令界內諸多生靈遷入昆始洲陸,就是有這等考量在內。
因為一旦如此做,地陸之上生靈驟然增多,不但會使因果混淆,也會使得這牽連越來越廣,屆時就算他們再有手段,也難以找到所有緣主。
而此刻整個昭部落所有人口,也不過是兩千餘萬,更無有一個修道人,不會四處遊走,這找起來卻是容易許多了。
可以說,先前他們一切落子佈置,其中大多分都是為了眼下。
傅青名道:“如今我輩當可各自命門人弟子找尋那有緣之人,只這其中,當也需防備妖魔異類。”
乙道人言:“先天妖魔尚還好說,與我有約議在前,只會派遣弟子出來與我相爭,就怕域外天魔與無情道眾使出什麼激烈手段。”
張衍淡聲道:“此輩不會老實坐視,可卻也絕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韙,肆意攪亂天機。”
域外天魔在虛空元海與先天妖魔鬥法,他也是隨時留意,知道此輩有無數手段可以滅絕生靈,這就算放在布須天中也是一樣。
昆始洲路上若生靈都是亡故,得緣之人身死,那元玉自也不會再出現了,可要出得這等事,到時非但是他們,恐怕太一道人都會來與此輩為難。
至於無情道眾,出於同樣理由,也不敢如此做。
旦易道:“此輩若是作祟,到時只能見招拆招,能否取得元玉,雖全看天數,可此物若被妖魔得去,必是會呈現給太一道人,其若得勢,則世上再無人與之相爭,故便是我無法獲取,也絕不能任其落入妖魔手中。”
傅青名和乙道人都是點頭,雖取得周還元玉,太一道人也未必見得一定能得了道果,可這裡面只要一線可能,都要設法阻礙。
四人議定之後,各自從神意之中退出。
張衍睜開雙目時,恰見一道靈光往下界落去,卻是大弟子劉雁依按照他此前吩咐,往布須天去了。
他微微點首,劉雁依和岑驍二人只要按照他此前安排,順大勢而為,當能有機會洗脫因果,避開那殺劫,若是機運不差,不定還能找到有緣人。
他心中明白,乾啟天曆初始,如今生靈涉及因果不多,這一枚元玉恐是最容易取得一次了,而越往後則越難。
只是元玉即便被取去,這一次也不會因果盡了,只會積蓄下來,越聚越多,直至那紀曆之末來得一次清算。
其實這裡也與布須天靈機無盡,寶材無數有關,天地不可能白白奉養無盡生靈,興靈至極,則必劫生。
這從這裡來說,天地之反內域外天魔入世,也是合乎世之運轉的,因其本身就是天理大道的一部分。
念頭轉到這裡時,他忽然心下一動,似是隱隱觸及到了什麼,但這靈光一閃即逝,再想找尋,又是不見。
他一挑眉,卻是並沒有再去執著追究,緣法一事,不可強求,該能到來時,那自會到來,眼下不見,當只是道法修為不夠罷了。
與此同時,虛空元海幽界之內,三名魔主也在商議對策。
恆景道:“不想那周還元玉如此之快便就入世了,我等是再等上一等,還是此刻遣得弟子前往爭奪?”
遲堯道:“雖說此物能否到手,靠得是天緣,可些人道元尊為此一日佈置已久,我輩這刻入場,若按尋常路數,定然是爭不過他們的,唯有先攪亂局勢,才可能有機會。”
嫮素道:“是以那心魔之術麼?”
遲堯道:“然也,心魔之術,今我化用,而今已臻上乘,虛空元海之內,妖魔之輩若不習根本正法,那少有抵擋之人,而今時機已至,可將之投至昆始洲陸之中。”
心魔通常只對修道人有用,而昆始洲陸之前幾乎無有修道人,投入進去也無用,可如今不同了,為了找尋元石,下來必會有無數修道人下界,這正是他們下手的好時機,若是運氣好,說不定可借對方之手尋到那周還元玉。
大凌山,柎部。
冠明樹下,君無啟正盤坐在一塊大石之上講道,下方則有千餘名少年圍坐,俱是認真傾聽,無有人敢漏過一句。
他所言之法,無非是一些尋常借用靈機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