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如此可安諸部之心,還有柎部、應部兩部,乃是穹山之外大部,也應用印畫冊,遣使封告,以作安撫。”
祝晁不過十二歲,是一個面板白皙,眉清目秀的瘦弱少年。三日之前,他在其母及族卿輔佐之下驅逐長兄,登上了人主之位,因是被匆匆推上王位的,故對昭國一應事務皆不熟悉,此時好奇問道:“穹山之外尚有我人身昭人部落麼?”
尹常解釋道:“正是。”
祝晁疑問道:“這兩部落都是我昭人,不是那些異類半人?”
尹常耐心回道:“柎部先祖與我昭人乃是一脈承傳,千年之前,穹山隘口被異類佔去,柎部先人被阻礙在外,得大巫指點,去了西南之地遠避,在大凌山上繁衍至今。”
“至於那應部,也同樣是當年流落在外的同族,據言此部落人人尚武,能殺大妖,我昭人奪回昭原,打通道路之後,其便前來獻名納貢,先王許以旗幟甲冑,允其入我諸昭之盟。”
祝晁想了一想,道:“拿輿圖來。”
一言吩咐下去,立時有六人赤膊奴隸抬著打磨平整的青銅大板舉了上來,並支立在前,尹常走上前一步,先是點出了穹山所在,隨後手指以往西南移動,在經過數道河流山脈之後,在一株樹木圖形之上重重點下,“此便是柎部所在,傳聞舉族皆居於冠明樹上。”
他又往西北上移,片刻之後,在一處臺地圖形之上一指,“此是應部,此部落皆居於高起地陸的掖山臺上。”
祝晁轉頭望了望圖上穹山所在,又看了看兩家位置,判斷了一下距離,驚歎道:“這兩個部落竟能在如此之遠的荒陸上立足?”
他神情不由露出嚮往之色,道:“不知能否去那兩個部落之中巡遊一番。”
尹常一聽,大驚道:“萬萬不可!我王乃是人主,豈可輕離昭原?便是臣下答應,族卿也不會答應!”說到最後,他臉孔漲紅,語聲之高,令殿內都是響起陣陣迴音。
祝晁聽這麼一聲吼,也是嚇了一跳,縮了縮身子,道:“餘聽到了,大令不必如此。”
尹常鬆了一口氣,躬身一拜,道:“王上納諫便好。”
祝晁有些委屈,他原來也沒這等想法,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,過了一會兒,小心問道:“這兩部餘會畫冊敕封,可還有他事需餘來做麼??”
尹常神情嚴肅道:“王上還需告封一地,此也至關緊要。”他點了點穹山北方,“此是辰海所在,自異類部族離去後,年年有妖物自海上侵襲我部族子民,幸有逐部於沿海鎮守,尚不足以危害我昭部腹地,歷代先王登位,皆會去書加封,賜以財貨,我王當對此部加以安撫。”
祝晁連連點頭,道:“這逐部餘也是知道的,聽聞人人皆有一頭金蟲隨身,也不知那金蟲是何模樣,若能找來……”他在尹常嚴厲目光下聲音越來越低,最後便弱聲言道:“便按大令所言。”
尹常這才神色一緩,又道:“這些辦妥之後,過後有一件大事,人主繼位,該當召集諸部首領,一同祭拜天地及四位造世道尊了,此後還當殺牲祭我人道諸神,”他神色變得肅穆異常,“王上祭拜,當用以誠心,不可有絲毫不敬,否則我昭部之內必生災禍。”
祝晁聽得臉色發白,道:“餘,餘記下了。”
掖山臺。
袁震正坐於一處洞窟之中修煉。
一百年來,在他一力推動之下,應部從一個區區千餘人的聚落,變成了如今一個擁有三十萬族民的大部落。
原本他還想傳授道法,只是後來卻放棄了這個念頭,因為百年之中,竟無一人能入他法眼,身旁最後只收了一個隨侍弟子,且還都是他主動為其提升資質的,不然連開脈一關都無法過去。
這時他心頭一震,感到一個意識入至腦海之中,哪還不知是兩名道尊傳言,連忙起意一觀,半晌,他吐出一口氣,思忖道:“本來我還想多準備幾日,可若如兩位道尊所推算,那這等機會也不可錯過。”
他先是發了一道法符出去,隨後起得身來,轉至後洞之中,這裡立有一尊少女玉像,星眸朱唇,烏髮垂肩,低頭斂首,含羞帶怯。
這個女子乃是他用了無數珍材,親手雕琢而成,可謂美貌異常,絕非人間女子可比。
他走上前去,起手在其眉心之處一點,伴隨著幽幽一聲嘆息,這少女竟然活了過來,並盈盈一個萬福,道:“丁靈拜見老師。”
袁震唔了一聲,“你且收拾下,我將送你去昭王身側,你當知曉自家該做什麼。”
丁靈低頭道:“弟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