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真正關頭,此人是不會吐露給他知曉的。
既然如此,當下之計,看來唯有先甩開這二人了。
他目光一顧,見眾人已是差不多要把氣機調勻了,於是神色一肅,傳音道:“諸位,不必去管這裡之事,我等只需按定計行事便可。”
孟真人這時也是感應得對面氣機漸漸恢復,顯然又要動手,而自己這邊,多數人也已恢復過來。只是冉秀書因還未到得二重境之中,功行上差了一籌,此刻還未回得完滿,勉強出手,想也比不得先前,本來己方就少得一人,若是因此之故,一擊之下無法滅去一名對手,下來局面必是大為不利。
他轉念到此,決定打破此等局面,於是把身一晃,就有一道分身衝出。
玉霄這邊修士都是一驚,面對元胎修士分身,他們哪敢放其過來,而且雙方本是氣機糾纏相引,時刻提防,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,幾乎是立刻做出了反應,術法神通俱是往他這處打來。
孟真人這分身只是一抖袖,星光煙氣俱被一重重洶湧潮水擋住,到他面前時,至少已是弱去了大半,儘管有不少光華法寶還是落中其身,但卻未能將他一擊殺死。
“北冥真水?”
亢正真人一見,頓知不好,此刻溟滄派若是趁隙而攻,那必可殺死己方一二人,不得已之下,他也只得分出一具分身,主動衝上前去抵災。
實則他並不願意此刻就遣了分身出來,這是存身保命的依仗,有多少分身,便等若多得多少性命。而且在關鍵時刻,還能設法扭轉戰局,用在這對耗之上,卻是極不值得。
但箭在弦上,不得不發,孟真人將眾人攻勢抵住,縱然只能擋得片刻,可他若不出動,那麼自己這邊勢必會折損人手不說,連人心亦會動搖,這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。
見亢正真人也是放出分身迎敵,溟滄派一方修士不待招呼,也同樣是祭起法寶神通,對其擊去。
亢正這分身見一道迎面劍光殺來,只是起指一引,施了一個牽星術,立刻將之引偏了過去,再一甩袖,輝輝星光,眩眩銀華,一併縱起,也是將襲來大半攻勢當下,但餘下少數,仍是打得他渾身虛蕩,幾欲破散。
孟真人目光投去,瞧得自己那分身終究擋不住眾人圍攻,被打散了去,但亢正分身還在場中,其手段了得,哪怕看去將散未散,也不能置之不理,於是動念之間,背後玄水轟然一轉,又是一具分身踏浪而來。
玉霄一方眾修士見他分身又出,頓時大感威脅,這刻哪怕氣機未曾恢復完滿,也不得不再次出手。
亢正真人此刻被這眾勢裹挾,已是騎虎難下,也只能不斷將分身遣了出來,催去陣前對拼。
只是在連續五回下來,他這裡卻是難以為繼了。
蓋因為此前鬥戰之中,他曾被少清派長老曹蕭斬去了一具分身,這一缺漏,立刻導致第五具分身被轟散之後,一時再無分身在主動出來遮擋。
溟滄派眾真立刻發現這個破綻,無不是精神大振,不管是亢正真人不願再遣分身出來還是出了什麼變故,眼前分明就是一個機會。
於是紛紛起得法力,神通道術,法寶殺劍齊齊殺來,這一回並未遭得任何阻撓,徑直落在了玉霄一方陣中。
此次遭襲之人乃是吳雲壁,其人一聲未吭,身軀就被絞散開來,爆散成漫天清氣。
此時另一邊,方舜同雖與戚宏禪僵持,但也隨時在留意戰局,見孟真人在與亢正真人對耗之下,似也只剩下了最後一具分身,這等機會他是絕然不願錯過的,把身一抖,數具分身同時衝下,要想結果其人性命。
戚宏禪一直在旁防備,看出他目的,冷喝道:“尊駕莫非當戚某不在否?”說話之間,他一晃肩,同樣化出分身前去遮擋。
方舜同玩味一笑,身軀忽然化作一道血光衝下,投入那血瀑之中,只聞轟然一聲,就有血光迸起,如赤霞噴湧,赫然侵空萬千裡。
他方才與亢正所言,雖也是實情,但真正手段實則未曾交代出來,這血神瀑乃是血魄宗祖師所煉,關鍵時刻,他可運轉法訣,與之融化合一,短時間內一旦展開法相,卻是根本不懼圍攻,非但如此,他血魄分身可一氣化出九具之多。
之所以此前不用,那是因為此舉也需付出不少代價,要是能殺得足數人回來,那麼自身損折不多,但若吸攝不到多少靈機精氣,最後虧欠卻需由他自身來彌補不足,元氣大傷只是小事,很可能還會因此丟了性命,不得不慎。
而這時雙方都是手段盡出,法力大耗,身疲力竭,孟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