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此人活在世上,對我威脅甚大,譚掌門何不以玄術擊他?”
譚定仙卻十分為難,他手中所持玄術固然威力不俗,可做那威懾方是最好,要是使了出來,對溟滄派便就再無掣肘了,本來是襲眾之術,眼下只為一人使出,卻是有些不值得。但若置之不理,似乎也是不妥,只得向亢正真人投去問詢目光,見後者對他微微搖頭,便又把心思收定。
闢壁殿主這時打個躬,言道:“既然那四部妖候已亡,是否要把那幾位真人給喚了回來?”
亢正真人語聲堅決道:“既已出去,便絕不可半路退回,否則便是我等承認敗了一陣,人心氣志必是受挫。”
肖凌雲道:“不錯,若能斬殺張衍此人,非但不會被削了氣數去,還能再反過來重重削弱溟滄。”
闢壁殿主道:“可此人不好對付,還身攜有兩件殺伐真器,四位道友未必能勝。”
亢正真人思索片刻,抬起頭來,看向屈如意,正容抬手一揖,道:“事到如今,唯有請屈掌門走一回,出面了結此人了。”
屈如意並未立刻答應,而是沉吟了一下,道:“我出面並無不可,但有一條件,此去四位同道需聽我吩咐。”
亢正真人微怔,想了一想,點頭道:“可,待我稍候送去飛書,交代一聲便可,屈掌門功高位重,此刻又面對大敵,想無人敢有不敬。”
屈如意得了他承諾,便起得身來,道:“如此便好。”
他對座上諸人打個稽首,就大步出了殿閣,起身一縱,化一道金光遁去北天。
過去大概有小半個時辰,正在半路之上的四位玄門真人都是收得傳書,知曉屈如意正在趕來,命其不要貿然進擊,此舉倒是正合他們心意。
方才張衍連殺四名妖修洞天,他們也是看在眼中,著實心悸不已,固然平日看不起那些妖修,可也是明白,拋開彼此來歷身份不提,其等功行絕然不弱,便是他們對上其中任何一個,也不可能這麼輕易鬥敗。
太昊派史真人與南華派原翅翁因先走了一步,此刻已先是聚到了一處。
史真人道:“我派掌門來書,要我聽從屈掌門號令,不知你那處如何?”
原翅翁道:“也是一般。”
史真人道:“屈掌門功行是不弱的,但我等非是他門下修士,如此做,似有不妥。”
原翅翁知他說得什麼意思,無非是怕屈如意利用他們,其實他不無這層擔憂,想了想,道:“諭令已到,莫非違令不遵不成?稍候多留個心眼就是。”
等了未久,見天邊三道金虹過來,兩人對了一個眼神,知是對方到了。
浮游天宮之上,孟真人忽感有異,他立起身來,朝南方望了幾眼,沉聲道:“是元陽掌門屈如意,不想此人出馬了,看來應是衝著渡真殿主而去的。”
殿上眾真多是動容,玉霄一方適才已是去了四名玄門修士,其神通道術可非是那幾名妖修可比,且既是來戰,那身上說不定是攜有真器的,這本已是不好對付了,要再加上屈如意這等煉就元胎之人,這般聲勢,已非是三重境之下的修士所能夠面對了。
齊雲天稽首道:“掌門真人,渡真殿主一人恐難應付,可否用那玄術加以阻截?”
溟滄派中有一門玄術,名為“天河迢遠”,可化坦途為天塹,只要此術不消,任你如何行走,皆無法到得彼岸。若是用了出來,屈如意與那四人若無破解之法,也只能在路上徘徊。
孟真人沉思片刻,言道:“師尊,可需弟子出面阻攔那位屈掌門?”
秦掌門言道:“渡真殿主在外,他自有主見,將此事告知一聲便可。”
孟真人打個稽首,道:“是,弟子這便施法。”
他拿一個法訣,便傳了一道識念去往張衍處,言道:“元陽派屈如意正與四名玄門修士往渡真殿主這處趕來,此回非是比劍鬥法,其等許會聯手,渡真殿主待如何做?”
張衍稍作思量,道:“此未必不是我溟滄機會,屈如意若至,我正好與他一較高下,何況……”他看了一眼海中那已是高有萬丈的神獸卵胎,“我也並非只是一人。”
第二百五十章 翻掌可碎萬千山
天穹之上,屈如意與四人已是匯合一處。
不過到了這裡,他並未立刻趕與張衍鬥戰,而先是商討起了對策。
“屈某此行受亢正真人和各派掌門所託,此去必定要斬殺張衍,其若逃去,卻算不得功成,是以需得諸位鼎力相助。”
他畢竟是一派掌門,煉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