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人數上壓過了溟滄一頭,只是從實力上而言,卻是仍舊相當。
先對譚定仙等打過招呼,隨即便傳音各人道:“溟滄派中人看來也窺破了這界空之中的玄妙,否則其等人手斷然不會來得這般快,這麼下去,也是僵局,我與方掌門已是做過商量,稍候便就動手,你等聽我諭令行事就可。”
若是數人相鬥,行事還能稍稍隱蔽,可這裡不同,他們這裡這許多人,氣機稍有變化,對面立會生出感應,孟真人到察覺氣氛不對,神色微沉,也是傳音道:“看來亢正是等不下去了,諸位真人,且做好防備。”
兩方主持之人這一交代下去,所有人都是把法寶祭出,護定身軀。而十數位洞天真人靈機法力碰撞,儘管還未真正開始動手,下方本已半沉半塌的地陸已然有崩裂。但這裡荒蕪一片,除了岩石溝谷,並無任何生靈,從此也可看出,他們腳下所在,應是在西三洲某處地界上。
此刻場中一片沉肅,這場鬥戰當是自兩方開戰以來的最大碰撞,在場之人,誰也不知自己能否在事後活了下來。
不知過去多久,似乎很長,也似乎短短一瞬,亢正真人抬袖向著前方一拿,而幾乎在同時,孟真人亦是一甩衣袖,水潮星光,霎時撞了在一處。
兩人這一發動,好如一根筋索終是崩斷,兩邊修士也齊齊大喝,都是將神通法寶祭出,朝著對面打了過去。
亢正真人知道元胎修士難傷,不是這麼輕鬆便可拿下的,故自己攻勢不變,只傳言眾人把有攻勢投向一角,力求上來便殺得一二人,好擴大己方人數優勢。
他所針對之人乃是牧守山,這也非是胡亂選擇,後者身為秦掌門師兄,可以說是此間輩分最高之人,而且功行也是不弱,距離元胎也是差之不遠,是除去孟至德、戚宏禪二人最有威脅之人,若能殺死,立可掃除一個強敵。
孟真人同樣也是這般打算,而他矛頭所指之人乃是譚定先,這位補天閣掌門身上有法寶委實太多,留著此人,變數太大,故要第一個除去。
而玉霄一方攻勢還未發出,那氣機便已先一步到得,牧守山立生感應,心頭頓時浮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警兆來。
近十位洞天真人若同時招呼,其中還不乏元胎真人,那威勢何等猛烈?他自忖就是法寶神通齊落,哪怕有“玄轉天羅璧”和“萬相翎”護身,也是一樣抵擋不住。
幾乎就是在轉念之間,對面法力神通已是躍空而來,而溟滄派眾人法力也是同樣落在了彼方。
這一刻,在場諸人皆覺天地彷彿崩塌開來,而後陷入了一片混冥之中,無有任何聲息,不見任何物事,再有剎那,似有無數光亮在眼前閃爍,看去極緩,但卻又自面前忽忽閃過,而自身卻好似從此中抽離了出去一般。
待一切散去後,此界空之中,除了自那極遙之處傳來的隆隆聲響之外,四下所有海水山陸都是化作虛無。
只是令兩邊都覺意外的是,此番被針對的二人都是好端端地站在原處。
牧守山與他人不同,身具兩尊法相,哪怕其中一具被擊散,只要本真不傷,有造生潭這奇物在手,一樣可以再度化聚出來,只有深明他底細之人,才有可能針對佈置,繼而將他殺死。
不過此事除了張衍、秦掌門等少數人外,便連孟真人都不知曉,外人更是無從探究了。
至於譚定先,補天閣萬載傳承畢竟不是虛談,這回倚仗了手中法寶避開了此劫。
而他表面看去鎮定,但心下卻是驚懼,只這一次攻襲,身上法寶便是壞了數件,而法寶終究會用盡,要是下回溟滄派再針對他,可未必再能擋得住。
亢正真人微微皺眉,孟真人也是沉吟了一下,雙方都是意識到,自己所針對之人不好對付。
而在場每個人都心頭凜然,這般攻勢要是落在自己頭上,那是必死無疑,只有當雙方人數減少到一定程度,才有可能挺了過去。
此時雙方誰也無法單獨抽身離去,因為如此做不但立刻削減了己方這一邊實力,同樣也會變成一個最為容易針對的目標。
這也因為他們侷限在這處狹小界空之中,否則以九洲之廣大,倒也能容得下他們分散鬥戰。
稍稍停頓之後,雙方再一次出手了,此次都是不約而同選擇易與剪除的物件。
有了方才那般認知,眾人都是知曉,不管自己是不是施得全力,只要沒有那等護身法寶和奇術,那是必死無疑,能否留下性命,也只能撞運道了。故這一刻,除了幾名元胎真人有所保留外,餘下之人都是一口氣調動起了全身法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