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來,此人道行極高,很可能是達到了凡蛻之境。
這倒也不出奇,萬餘載前畢竟與此時不同,平魔蕩妖此輩修士出力甚多。
從此人衣飾和種種細微舉動上來看,應是出身西洲。
那些天外修士,看去與此界修士相同,實則有些方面略有差別,也就是溟滄派道統本就天外而來,又有詳細書文記載,才能分辨得如此清楚。
他忖道:“方才石中景物,似就在此山之中,這麼說來,不是把吞日青蝗封鎮入這處小界後仍是鬥戰不停,那就是日後還有人私下來過。”
不過後一種可能較少,有涵淵重水封閉內外,沒有龍魂精魄,或者他這般五行遁法,無可能到得這裡,倒是原本這裡負責看守鎮壓之人有可能入得此間,至於其為何如此做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他想起那玉冊記載之中,對小界內裡如何卻是諱莫如深,看來這處情形比想象中更是複雜。
在山腹之轉有了半日,見這裡再無什麼有價值的線索,張衍就不再停留此間,而是催動劍光,自裡遁行了出來。
到了外間,他環掃一眼,發現原來身處之地乃是由數座暗紅色的山巒組成,一攤攤如同汙血染就。
至於面前,卻是一片乾涸大地,不見任何樹木雜草,更無水澤湖泊,餘下只是起伏不平,好若波浪一般的地表荒漠,只遠空之中,可見有橫長巨山虛影。
那青蝗在吸攝不到靈機的情形下,極有可能是躲藏在某處沉眠,以使自身損折降至最低。
而如此廣闊的小界,想要找了此妖出來,看來是要下一番功夫了。
他把顯冥珠取出,感應片刻,發現霍軒等幾人正在自己這處過來,想了一想,便就盤膝坐下,耐心等候。
三天之後,左手天際之中卻是有一道如水金光閃躍而至,到了山前,往下一折,金光擊地,清越水聲之中,出來一名素衣少年,稽首道:“渡真殿主。”
張衍站起身,還了一禮,笑道:“呂護法卻是先到了,不知你過來之處,可曾見得什麼異狀?”
呂鈞陽回言道:“別無什麼發現,只是呂某進來之時,卻是落在了一片枯木林之中,因過去久遠,早是化作了石玉,只每一株樹幹之上,都留有不少妖蟲蛻下外殼。”
張衍哦了一聲,接著又問道:“呂護法可知是何種妖蟲,又有多少數目?”
呂鈞陽道:“恰好識得,此乃是妙音蟬,那片樹林廣大無比,蟲殼當不下百萬之數。”
“百萬之數……”張衍略作思索,道:“妙音蟬也是青蝗後裔,雖是智淺膽薄,但數量極多,待人彙集齊後,倒要過去看看。”
兩人在此又等了一天,偏右方向有一團金光烈火飛至,卻是霍軒到了。
與兩人匯合後,張衍也是問起他此來情形,他卻是神情沉凝,道:“我那處方向,一路之上,見有不少地坑穴洞,到處是斷崖裂山,還有不少修道人所用的損毀法器,似是曾經歷過一場慘烈廝殺,不過也並未見得那妖蝗影蹤。”
張衍點點頭,若是霍軒說得不假,那麼按照此前猜測,在封鎮妖蝗之後,這裡還曾過數次激戰,許是為了將其徹底剿滅,既然此妖未死,很顯然都是修道人這方敗北了。
就在這時,他忽然目光一閃,轉首往正前方看去,道:“不對。”
霍軒與呂鈞陽此刻也是同時察覺到了不妥,在他們感應之中,原本屬於牧守山的那一股氣機卻是陡然不見了。
以牧守山的神通本事,若是出地變故,絕不可能半點動靜也無。那麼不是出了什麼意外變故,就是那顯冥珠毀了。
霍軒沉聲問道:“會否是牧真人自己所為?”
張衍想了一想,搖頭道:“斷無這般可能,倒是有可能誤入了某地,氣機被遮掩了去,以至我等感應不得。”
牧守山要是出得問題,那隻能是出那縷分神執念上,不過先不說其身軀之中事先種有法印,就是那執念當真出來,毀去寶珠,也就是斷了出去之路,對他自身也沒有任何好處,那分神雖是自傲,但卻非是瘋狂之人,是絕不會如此做的。
霍軒道:“渡真殿主說得是,那究竟是牧真人主動遮掩,還是其餘什麼原因,只能過去看了才知。”
三人都是起了遁光,齊往牧守山氣機消失方向飛去,不過為防意外,皆是收斂了自身靈機,不致震盪陸地山嶽。
數個時辰之後,他們來至在一處地界停了下來,這裡山脈破碎,溝壑縱橫,一道道看去又筆直無比,似是誰人起得蠻力,自山體之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