兒又停在遠處,全無定數,似是在找尋什麼物事一般。
張衍心思一動,暗忖道:“劫數臨頭,元陽派當也在準備渡劫之法,喬正道分身到了此處,許是為了那個傳言而來,未想到此派到了現下也未曾死心。”
鳳來山原來是東華中洲大派弘合觀山門所在,此派原來幾名洞天真人不知因何緣由相互起來了爭鬥,以至於山門敗落,後才被元陽取而代之。
那時元陽已有興盛之像,便順勢佔奪了靈穴過來,但弘合觀弟子也是硬氣,知道事不可為,便自行將山門推倒,又把大陣禁絕,寶藥靈丹一概譭棄,令得元陽派並未從此派身上得了什麼太大好處。
傳聞弘合觀洞天修士在去天外鬥法之前,曾把門中諸寶事先藏在一處小界中,包括那鎮派之寶知空圖也在裡間,只是後來一直不得下落,而元陽派這數千年中,卻從未放棄過尋找。
只他找尋寶物還罷了,要是發現下方異動,倒是可能壞事。
張衍目光閃動,他既然到此,事先也是有所準備的,若是對方不下來檢視,那麼也無需去管,但要是事與願違,自也有辦法將其引開,不過這麼做,總也會有一二破綻留下,是以能夠不動便就不動。
喬正道那分身在上空遊走一天之後,似對定界針無有半分興趣,也或許是之前已是來過,並未落下做什麼檢視,最後卻是往山門方向回返。
事關山門大計,張衍並未因此放鬆戒備,暗中目光一直追著其落入明璧山中,這才收回。
又過一天之後,齊雲天掌中精氣已是盡數送出,不過這具化影分身耗損法力太多,也到了臨近崩散之時,他對此是早有預料,便道:“稍候就勞煩師弟料理手尾了。”
張衍言道:“師兄放心即可。”
齊雲天又言:“只可惜無法去北冥洲上做這等事,不然也不必費這番心力了。”
實則四洲本為一體,便動地根,任意一洲皆可下手,除南崖洲之外。
本來北冥洲、中柱洲皆可作為收取氣之地,但是溟滄派一方卻不曾忘了,玉霄在這萬年中,用了各種手段,使得這三洲皆被那玉崖著落過,因疑其暗中佈設過手段,只怕這麼一動,立刻就會被靈崖上人感應得去,便不是如此,也不可冒這個險,故唯有在東華洲這處動手最為妥當。
張衍言道:“玉霄派也非易與,若非各方掣肘,致其從未能在東華洲也佈下過玉崖,今朝恐是另一番模樣了。”
齊雲天點頭道:“靈崖此人,千數年不曾露面,當也是在暗中佈置什麼,只是究竟做何事,也無從知曉,我溟滄數百年所作準備,未見得能夠防備得住。”
張衍淡笑道:“若是能事事洞察在先,那又何來災劫,對我而言是劫數,但對玉霄又何嘗不是劫數。”
齊雲天大笑一聲,點首贊同。
再說了幾句話後,齊雲天這具分身化影便就緩緩散去了。
張衍伸手一按,將其所有留下氣機都是抹去,而後身形一晃,便就遁去不見。
同一時刻,玄澤海界之中,海水泊泊翻騰,如同滾沸燒開一般,原來盤旋在此的一道道劍氣自盛轉衰,再由衰至盛,反覆磋磨已有上百之多,其在小界之中往來飛馳劈斬,累得所有魚蛟水族俱是把身埋藏,不敢露頭。
此劍氣每轉回一次,便會奪去一縷靈機,只此處是在溟滄派三上殿之內,在靈穴正位之上,靈機每少得一分,便又會自源源不斷自外補入進來,永無匱乏。
此刻圍繞偏殿的整個海界都是彌布有犀利虹光,其似有劈碎斬絕一切的氣勢,且還在不斷攀升之中。
一條潛伏海下的墨蛟不堪忍受這等壓力,嚎叫一聲,縱出水面,拼命往外飛遁。
只是才出去數里路,就迎面撞上了數道劍光,其身軀一抖,就從天墜落,雖渾身上下並無半點傷痕,但卻已然氣絕斃命。
過了不知多久,那劍光倏爾一斂,竟於那一瞬間消散而去,海面平靜了大約有百來呼吸之後,有一聲清亮劍鳴振發而出,響徹天穹,與此同時,千萬道凌厲劍芒再度浮出,次第抬首飛起,到了長空之上,隨後齊齊一振,同往一處撞去!
少頃,但聞一聲開山般的霹雷大響,一團劍光驀然升起天中,形如皓皓晶輝,掃霄撥雲,橫絕天宇。其流轉旋動之間,光生浮露,萬芒耀穹,精光熲熲。
許久之後,劍光一收,顯露出一個道人身影來。
寧衝玄坐於半天,青袍獵獵,隨風拂動,他手撫一柄法劍,半晌,彈指一敲,於劍鳴之中吟聲道:“雲霄立絕塵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