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左五右三,合計八位洞天真人身影。
左手處,依次是亢正、闢壁、元室、宿衡、上參等五殿周氏洞天,而右手處,則是吳氏之中,回陽、正行、告明這三峰峰主。
玉霄門中顯是已知事機緣由,第二位上闢壁真人言道:“心明殿主,南海之事,你可有什麼要說得?”
周如英銀牙暗咬,低頭道:“此回是小侄過錯,願受門中責罰。”
闢壁真人哼了一聲,道:“此事已起,責罰你又有何用?”
這時第四位上,那宿衡真人出言道:“師伯,據小侄知曉,南海有得動靜時,心明殿主曾主動往海上來回檢視,然未能見得端倪,可見是對方手段高明,非是心明殿主過錯。”
說到這裡,他稍稍提高了聲音,“諸位真人可莫要忘了,陶真宏等人背後乃是溟滄派,若其一心遮掩,又在我玉霄勢力難及之地做文章,騙過我等耳目卻也不是什麼難事。”
亢正真人沉聲道:“心明殿主之事非是緊要,可容後再言,可先議南海之事。”
他這一開口,此間頓時一靜,兩旁洞天真人皆是稽首欠身,口中稱是。
宿衡真人言道:“南海有靈機異動時,小侄曾用辰宮鏡特意察看了一遍,那大陣氣象堂皇,圍地甚廣,當不是數年之功可以做得,也不知其等是如何布成的。”
周如英忍不住言道:“那未必當真是什麼大陣。”
眾人目光都是望來,闢壁真人沉聲道:“心明殿主,你此語又是何意?”
周如英定了定神,將自己去往海上的經歷說了一遍,此半是為己開脫,半是解釋緣由。
“小侄當時怎麼也看不出那處破綻,事後細思,應是其等用了障眼之術,可若有這等高明神通,造出一個大陣來,讓我知難而退,也不無可能。”
吳如揚淡聲言道:“其實要探明也是容易,發得一寶前去攻打就是,其若是果然虛張聲勢,就如上回一般,一舉蕩平就是。”
亢正真人道:“吳真人所言有理。”
周如英見他輕輕一揚手,過有片刻,就覺上空罡雲之內轟然有聲,一路直奔南海而去。
陶真人此刻在調理氣機,然心中忽生警兆,抬頭一看,便見天中罡雲倏爾破碎,一道青芒帶著宏大氣勢,直往大陣射來。他當即調運少許陣力在手,以作防備。
轟隆一聲,那青光撞在了大陣之上,然而除了激盪起周圍海水,整個大陣卻是巋然不同,甚至連陣氣也未少得多少。
那青光並不罷休,又接連在別處攻了幾下,卻未曾佔得半點便宜,不久就掉頭飛了回去。
米真人蹙眉道:“玉霄派此是試探?”
陶真人笑道:“其等應是不信我等能把這處地脈連通,興許以為是我是故佈疑陣,這才來做驗證。”
他目光看向遠空深處,道:“玉霄派究竟如何決斷,這一二日內,當就能見得分曉了,我等拭目以待就是。”
玉霄派諸位真人等了許久之後,亢正真人終是緩緩言道:“我方才以我手中青樞金刺相試,已是探得那大陣虛實。此陣溝通地脈,下有陣基,上有陣盤,只比尋常守山門守宗大陣稍欠幾份火候,且有一處當需注意,其等雖竭力掩蓋,但我仍是辨得,那陣中有一股此前未曾見過的清盛氣機,那鎮壓禁陣之人,當不止陶、米二人。”
吳如揚道:“不知那最後一人是誰?”
亢正真人道:“那氣機雖正,但未脫妖性,應非是人身成就。極可能就是那李岫彌,不想到當年未曾阻得他成就,如今反倒讓其成了氣候。”
眾人不由都是擰起了眉關。
如此堅牢的陣勢,想要拿了下來,其難度不亞於攻打一座山門大陣。
尤其是其中足足有三名洞天真人坐鎮,要想破除,除非是玉霄派傾巢而出。
可莫要忘了對方還有龍宮可供挪躍,萬一見事機不利,大可抽身退去,他們根本阻攔不得,最為頭疼的是,就是如此,其過個數十載還能再回來,到時莫非還要再驅逐一次麼?那玉霄派舉派上下當真要被牽扯在這裡了。
宿衡真人考慮片刻,打個稽首,道:“小侄有幾語,許是有些思慮不周,不知當講不當講。”
亢正真人把手一抬,道:“如今這事,正當集思廣益,師侄可以說來一聞。”
宿衡真人躬身道:“小侄以為,陶真宏等人時隔六十年,再次捲土重來,當早是準備好了一應手段,我等若倉促動手,怕是正中其等下懷。”
亢正真人沉聲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