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如英冷笑道:“我玉霄用人,何必要理會下面人心思,難道其等還敢違抗不成?”
吳雲璧搖了搖頭,周族一貫強勢慣了,又向來高高在上,要其俯下身段來,確實為難,此事看來還需自己來做。
周如英道:“我欲登空觀陣,吳師兄可要同來?”
吳雲璧點了點頭,道:“知己知彼,百戰不殆,正要一看究竟。”
兩人一同縱清光上得高空,看了有一會兒,吳雲璧沉思道:“下來時日當防備出手壞我陣局。”
周如英道:“何不以攻代守?”
吳雲璧搖了搖頭,他倒是想如此做,只是現在他們在人數之上並不佔優,只是守禦還好說,可主動啟戰,很可能耗損了功行還佔不得便宜,便是當真要動,也應是到那大陣修好,徹底後顧無憂之時。
南海大陣之中,一處法壇之上,陶真宏等三人站在一處,而其前方,卻有一塊三丈高的玉璧被豎了起來。
因玉霄在數日前就在海上處處設以禁法,又放出不少勾啄飛書的靈禽,如此再以此物往來卻是大為不便,故他們設此通靈玉璧,洞天真人只要一氣駐入其間,便是遠隔千山萬水,亦可彼此交言,互通有無。
有一名弟子走上前來,在玉璧前點了高香,隨著一陣氤氳氣霧騰起,不一會兒,璧面之上一陣漣漪波動,好似水紋,同時整座大石也是晃動不已。
卻有一道身影便自裡浮現而出,眉目清晰,身形峻拔,負手而立,身上玄袍飄拂不停。
陶真人三人打個稽首,道:“張道友有禮。”
張衍也是回禮道:“三位道友有禮。”
陶真宏道:“不知陶某前番所言,貴派可有裁定?”
張衍笑道:“三位道友在海上布得大陣,我門中幾位真人也是讚譽有加,下來諸位一應作為,我溟滄派皆會鼎力相助。至於所需寶材,由於數目眾多,故尚在籌集之中,最遲下月便會遣人送來。”
說到此處,他忽感這方玉璧震顫不已,似有靈機不穩之象,他一挑眉,便道:“今日時短,怕是隻能言盡於此了,三位真人還望珍重,貧道便先告辭了。”
言畢,他身影便就緩緩淡去。
與此同時,整個玉璧晃動更是劇烈,三人一見,都是後退了數步,再過得幾個呼吸,耳畔只聞轟隆一聲,整座玉璧居然爆碎開來。
李岫彌嘆了一聲,無奈道:“張真人法力太過雄渾,未想只他一縷氣息這晶玉璧也承受不住,稍稍需得再去尋覓一塊了。”
陶真人道:“這卻不忙,海上奇珍眾多,下來無有什麼事需勞動張真人,遣人去四方慢慢尋覓就是了。”
米真人蹙眉道:“玉霄派那二人風陵海上大肆修築法壇,莫非兩位打發坐觀不理麼?”
陶真人笑道:“自然不會,只是對面方才有了點動靜,眼下便是上去毀了,對玉霄損折也是不大,不如他將近全功之時,再出手也是不遲。”
三人這一等,便是兩月過去。
這些時日來,他們各自坐於陣中法壇之上,時時目注風陵海上景象,一直在耐心等候機會,見那大陣已是修了大半,知此時再不發動,便就錯失機會了。
三人互相看了一眼,便決定按照此前商議計策行事。
陶真人把法力一運,四下有滾滾黃煙匯聚而來,化為一隻渾黃大手,有千丈之大,自陣中探出,再向風陵海處探了過去。
他這裡一動,周如英、吳雲璧二人立生感應,不過兩地相隔較遠,過去有十餘息後,這隻大手方才降臨至他們頂上,海外厲風障在這一掌還未落下之前,竟就被生生壓散。
周如英手腕一翻,指尖彈動之間,就有一枚神威星雷珠飛上天穹,在半空之中將那大手炸裂。
可就在此時,卻見兩道刀氣破海而來,滔天水浪在這一斬之下,都是向兩旁分開。
吳雲璧面色肅然,他拿了一面小旗出來,只是一晃,數十團雲氣自海上升起,擋在了半途之中,刀芒過來,就將雲團一個個劈散開來,只是其後又有云氣糾合而來,即其纏住,終是在快要到得風陵海前被攔阻下來。
他那“恆光璧”被奪之後,戰力降了大半,好在門中知他難處,又賜了這一面“三還亂雲旗”下來,但畢竟非是自家親手祭煉而出,法力運轉之中總是有些艱澀,不是那麼圓潤如意,其中許多妙用倉促間也無法使出。
天中那大手方散,卻又在後續法力支應之下重又凝合。
周如英冷嘲一聲,道:“看你有多少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