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女弟子,分別喚作慧曉,慧嵐,其中慧曉年歲稍長,乃是師姐,站起之後,她行出來一步,憂心道:“師尊若是不在,那天外那些同門該如何自處?”
司馬權道:“天外那些宮鼎我早已作法掩藏,張衍也未必都能尋到,我已留下傳訊之法,你二人等煉化我所賜法符之後,可去將之收攏了。”
慧曉擔憂道:“不知其等會否背叛恩師?”
司馬權道:“人皆逐利,我若不在,他們必是各起心思,不過有心血之咒鎮壓,不怕他們背叛玄陰天宮,且其等遠在天外,與外界不通訊息,當不知我事,你等師弟於韶對為師也算忠心,當可壓制其等,只是此事過後,天外供奉定是斷了,用六陰魔蟲修道的弟子當是無礙,那些仍走原先宗派路數的修士再無法安穩修行,其若不肯留在玄陰天宮,可以放任離去。”
慧曉憤憤道:“恩師,要是有這等人物,定是背恩忘義之輩,何必留著,徒兒願替恩師清理門戶!”
司馬權道:“這卻不必,我司馬權既然給不了其等想要之物,又豈能強求其等留了下來,何況我玄陰天宮也不是就此了毀了,有為師在,終有一日可以復起。”
慧曉俯首道:“是,弟子等會收攏好眾位同門,不讓恩師一片心血白費。”
司馬權道:“盡力而為,不必強求,那日我命人自天外攜來一物,不知你二人可曾收到?”
慧曉道:“回稟恩師,那物昨日便已順利入得我姐妹二人手中,恩師可是現在要取來麼?”
司馬權道:“不錯,為師正要用到。”
慧曉兩手攏在唇邊,輕輕一吹,就有一段時高時低的悅耳輕音調傳了出去。
不多時,腳步聲起,卻是進來一個婢女,其手中託著一隻石匣,在兩女示意之下,就低著頭往司馬權處走來。
司馬權一吸氣,那石匣自然飛起落在他手中,將之開啟,那黑珠好端端地擺在其中,不覺大為滿意,得了此物,最差也可在百十年內恢復實力,只可惜那時怕就耗盡此物精氣了。
他道:“你們做得不差,那送寶之人現在何處?”
慧曉道:“還未曾離去。”
司馬權沉吟道:“此人天資極佳,既入我玄陰天宮,我卻不忍見他埋沒,眼下天中已出變故,讓他無需回去了,就在這地窟之中修行,如他需要什麼修道外藥,給他就是。”
慧曉道:“是,上月供奉還未上繳,足夠百人半年用度,供他一人卻是綽綽有餘。”
司馬權道:“好,為師這便要修行,你等且下去吧。平時無有要事,無需攪擾我。”
將兩名弟子支開之後,他便化一陣陰風飛入鼎中,一會兒便就無了聲息。
虛天之中,張衍坐於渡月飛筏高閣之內,他面前案几之上,卻擺著司馬權滅去之後所留諸物。
他先是把那枚斷折下來的墨玉簡拿了起來,卻是發現內中有不少殘碎識念,法力入內一轉,判斷出當是神通道術一流,只是內中詳情,卻因此簡已壞,究竟是何內容卻是無法便辨識了。
除非請得補天閣出手,方才有可能一窺真容,不過補天閣因溟滄派之故,差點使得山門自青天墜下,正常情形下,是絕無可能來做得此事的。
他搖了搖頭,放下了斷折玉簡,取了那無竅精元石入手。
此物由他這玄門洞天的眼光看來,可不單單隻能橫渡虛空,其內所含之氣似與靈穴同出一源,哪怕只是掌握手中,卻幾如處身洞天福地之內,尤其其中還有一絲莫名氣機,他也無法真正看透,想了一想,決定回去渡真殿後,再做細研。
就在這時,忽然他感應有異,往外一看,虛空之中分明空無一物。
他目光微閃,手指一彈,一道劍光飛出,不過出去不過數十里後,卻似撞中了什麼,而後心象之中便浮現出一座漂浮在虛空之中的龐大宮鼎。
張衍忖道:“原是司馬權有一座宮鼎隱藏在了此處,若非我劍心感應,卻也不易發覺。”
他看了兩眼,起劍光在外一照,卻並未發現其中有司馬權分身,宮中只有上百個對他而言功行低微的修士,當是其這兩年之中招攬而來的弟子。
他若出手對付這些後輩,卻是折了身份,大可回去喚得弟子前來清剿。是以抖手扔千數張法符,將這宮鼎封鎮住了,便不再多管,催動飛筏往九洲疾馳。
三日之後,他便到得東華上空。
因他來並未刻意隱瞞行跡,東華諸派真人一見他回來,不難猜到司馬權定然折戟沉沙,被他滅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