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上看,卻是一排緊貼著峭壁的石梯,下無支撐,只凌空橫插入堅巖之中,根根長短不齊,最長不過半尺,最短不過一掌寬,更有幾處只留有缺口,只看著就讓人心驚膽戰。
此道往上斜斜延伸,那盡頭處卻是一座被藤蔓遮掩的洞府,裡間有一道道光華透出。
少年見了,心中激動無比,知是找對了所在,在平臺上叩首道:“弟子崔險平,奉恩師之命,前來仙師駕下學那飛劍之術。”
好一會兒,上面有一個聲音傳出道:“你師父是哪一個?”
崔險平摸摸腦袋,不好意思道:“師父從來不說他自家姓名,平時修煉也只弟子與師妹二人,還不許弟子與外人碰面,故也打聽不出他老人家名號為何。”
那聲音又道:“你如要見我,可到洞府中來。”
崔險平看了看,要入那洞穴,則必得沿那石梯上去,他縱然開脈,但要是從如此高摔下去,也是必死無疑,可他並未退縮,吸了一口氣,上去起腳試了一試,見能踩穩,便橫貼著峭壁慢慢挪來。
只是他很快便發現不對了,明明看去只短短一條路,但前方卻是籠罩著一層迷霧,一連走了數個時辰,居然並未到得那洞府之前,他忍不住喊道:“前輩,你還在麼?”
上面那聲音道:“怎麼,你可要放棄了麼?若是如此,我可送你下去。”
崔險平鬆了口氣,露出笑容道:“弟子只是怕前輩等不及走了。”
上面再無聲息。
崔險平嘿嘿一笑,又開始一步步往上挪。
他行走有三天三夜後,前方那遮擋視線的氣霧中終是散了去,目光不禁一亮,縱然此刻已剩下無有多少氣力,仍然咬牙支撐著最後一段路,到那洞府門前時,終時摔倒在地,昏睡了過去。
張衍那分身坐在洞內,目光看去,不覺是點了點頭。
外間那石梯是他以法力造出,此路雖無法與少清派中“煉心索”相比,但也可以藉此看清沈柏霜徒兒到底心志如何,可承受得起多少本是。
他伸手一指,一道法力點這少年眉心之上。
崔險平好似被涼水林身,不覺一個激靈,自原處爬了起來,抬頭一看,見一名年輕道人坐在蒲團之上,兩目幽深無比,頓時高興無比,跪下道:“拜見仙師。”
張衍這分身嗯了一聲,道:“你既來學劍,可有劍丸在手?”
崔險平興沖沖道:“有啊,恩師聽得弟子要學劍,特意給弟子尋了一枚。”
分身言道:“你拿出我看。”
崔險平小心翼翼拿出一枚鉛白色的劍丸出來,輕輕一使法力,就飛騰起來,懸在頭頂,不過他也只能做到如此,再做驅使,卻是立刻便要掉了下來。
分身言道:“嗯,這是尋常鉛金所煉,雖算不得上是真正劍丸,但眼下你用已是足夠。”
崔險平道:“是,恩師也說那等真正劍丸弟子也眼下還御使不得,說等弟子真正學得本事後,可再替我祭煉一枚。”
分身暗忖道:“沈真人對這弟子果然十分看重,不過這般栽培,是否太過?”
他再是一思,卻是隱隱猜出了幾分緣故來。
或許是因為大劫將至,沈柏霜可能也不確定自己家能否活過此戰,故急於找一個可承繼自家道統之人。
而這飛劍之術即便不練到如何高明境地,至少遁法一途上不會落於人後,其這般為弟子籌謀,也算是用心良苦了。
分身見崔險平此刻眼巴巴地望著自己,便言道:“我在此指點你三年,三年一至,不管你學得如何,皆會送你下山。”
崔險平神情一凜,躬身道:“是,弟子會盡力去學。”
分身伸手一點,洞壁之上立現出許多人影來,似個個在那裡馭動飛劍,下面有口訣及靈機運轉之法。
他道:“你先看過這些運轉法門,等熟練之後知會我一聲,我自會擒一頭妖魔與你比鬥,看你學的如何。”
“斬魔除妖?”崔險平聽了之後,非但不怕,反而大是興奮,再磕一個頭,就急急跑去石壁之前,只是才坐定,忽然啊呀一聲,慌張道:“前輩,弟子師妹還在山下。”
分身淡淡言道:“既來我島上,也會送她些許機緣,你無需多慮。”
崔險平這才輕鬆下來,轉而把全副身心投入到參研法訣上去了。
張衍分身在這處指教飛劍之術,而本尊卻是一連在殿中坐關十日,將那凌空雷震重又推演了一遍,不過那缺陷仍未能徹底解決,好在眼下已是有了頭緒,自忖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