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道:“好,渡真殿主請隨我來。”
當下縱起清光,往遠空飛遁,張衍則一晃身,與劍光合一,也是化虹遁來。
行有數個時辰之後,兩人卻到了一片荒漠之中,此地除了無垠大地,方圓數萬裡皆無任何起伏山嶺,到了這裡,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二人。
牧守山道:“此處如何?”
張衍一掃四周,道:“確實一處鬥法的好地界。”
牧守山道:“渡真殿主儘管出手,他既在你手中敗北,此回就由我先來領教高明。”
張衍一點頭,道一聲得罪,身軀立在原處不動,只心下神意一引,一道劍光已是穿空斬殺過去。
既然早說與對方放手一戰,那麼有殺伐真劍在手,自然要將自己這個優勢充分運使出來。
不過從這一位脾性上看,與先前那位卻是截然不同,應是視作二人,既是不瞭解對手,那便唯有先作試探了。
牧守山看那劍光過來,卻不閃避,拿出一把砂石,往外一灑,就在身軀之外浮起一道瑰麗霞光。
劍光須臾飛至,斬在上方,卻是有如斬中金鐵,發出摩擦碰撞之音,極為刺耳。此砂不斷轉動,在消耗大半之後,卻是硬生生將劍光頂在了外間。
張衍見狀,也不忙著出手,而是饒有興趣問道:“牧真人,卻不知這是何物?”
牧守山也不隱瞞,直言相告道:“此物名為‘絞塵砂’,是先師當年征伐北冥之前,集眾力採得天外上百種罡英,再加十二種奇藥祭煉而成,本是準備用來應對少清派殺伐真劍的,只是後來未曾用上,就分賞給了門下諸弟子,我便是那時得了一些。”
張衍目光微閃,道:“哦,山門當時有對付少清之意麼?”
牧守山搖頭道:“雖無此心,但不可不作防備。”
他拜入山門之時,正值溟滄派正是全盛之時,聲威宏大,如日中天,放目天下,只有玉霄、少清兩派同輩堪做敵手。
當時門中洞天真人,幾乎個個都曾設想過若與這兩派修士交戰,己方該當如何應對。
而少清殺伐真劍犀利非常,更是尤為重視,是以溟滄派中有不少人針對此物造出了不少厲害手段,這“絞塵砂”也只是其中之一罷了。
張衍深以為然,點頭贊同道:“不錯。”
溟滄派攻襲北冥之前幾乎是傾巢而出,那時和少清關係也只屬平常,便是此派不會無緣無故襲人,但凡事總怕個萬一,怎麼準備也不為過。
牧守山道:“說來先師造出這絞塵砂後,因無合適對手,是以未有過真正驗證,不過……”看向他看了過來,“今次我倒是可以代先師一了夙願。”
少清、溟滄兩家立派以來,從未有過真正交手,而洞天真人之間未免本元精氣折損,更不可能去主動邀戰,晏長生倒是和少清派一位長老是好友,但彼此之間有無切磋卻無人知曉,至少從未在同門弟子面前提及。
張衍欣然道:“我卻極願一試真人手段。”
他很是樂意見識到剋制殺伐劍器各種手段,這對他好處也是不少,將來大劫之時,若是遇上相近手法,卻也可做到心中有數,不至於連反制之法也無。
他向前作勢一揮,這一次卻非一道劍光殺來,而是上百道劍光飛斬而來。
牧守山一抖袖,卻是灑出了一大蓬飛砂,在他法力牽引約束之下環繞在身側百丈之地,劍光過來,俱被其纏住絞磨,然而,其數目也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不斷削減。
張衍立時判斷出來,此物的確可以暫時阻住飛劍,但這卻是以這寶砂大量消耗為代價的,一旦用盡,便難再抵擋。但他不信牧守山只有這手段,否則根本不會再站他到面前來,於是手指輕彈,又朝其發出了數十道雷芒。
牧守山一甩袖,同樣打出數十雷光,兩邊在半空中碰到了一處,引得一陣陣炸裂轟音。
與此同時,他以極快速度拿動一個法訣,身上便浮現出一團白皚皚的煙柱,直衝上空,只是一轉一旋之間,就將所有劍光收入進去,便是其後再有飛來,也是同樣隱沒入其中不見,彷彿是進入了另一個天地。
此術乃是前代洞天真人易散衫所創,名喚“煙雲別離”,不單單是能剋制飛劍,便連襲來法寶亦可將之暫時封鎮入這雲煙之內,使得其等不為劍主所用。
只是此術施展,需得一種少見靈藥為引,此物他本在洞天之記憶體有一些,也就是此回放開了洞天禁制,才讓他取了出來。
因數目稀少,他儘管有一身幾乎用之不盡的法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