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葉並不是自身所化,而是從未曾完全融合的寶胎之上抽發而出的,這顯是兩者相融之後使得此物得了滋養。
從那蓮葉上看,方才所見那寶胎,實則非是葫蘆,而應該是藕節,只是未曾長成,故而看去有些類似罷了。
這麼說來,或許此物本來當不止這麼一點,只是由於某種原因破碎了,被簪元道人尋到的只是其中某一部分。
不知為何,他覺得此物有些不簡單。
他心下一思,神常童子能感受到外間寶胎及寶靈等物,那說不定也能感受到其他破碎的寶胎在哪裡。
想到這裡,轉目一望,卻見神常童子此刻在荷葉上抱膝而坐,似已是陷入了睡夢之中。
他明白,神常兩分意識之後,本來一人變作兩人,雖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變化,可實際每一個個體都是被削弱了法力道行,需得一段時間才能補養了回來。
此刻神常童子就是在恢復之中,同樣,神常道人那裡也應該是如此,這段時間要是有敵人殺至,仍只有依靠他與簪元道人抵擋了。
他稍作感應,心中無有明顯顯兆,那麼近時當無有什麼動靜,於是一振衣袖,將那那道袍託了出來。
此本來是神常道人之物,可從道理上說,自其蛻化下來後,便就與此物再沒有直接關係了,但凡有一點牽連,那就算不得超脫。
可他並沒有因此省去查驗,仔細端詳片刻,意念入內轉有一圈,在將其中氣息理順之後,又於心神之中試著推演了一遍,看其中有無什麼不妥。
他相信神常道人只要不是目光短淺,那就不會在上面做手腳。只是現在不同以往,煉神修士在沒有誓言束縛下,什麼事都要小心為上。
更何況,此物是要用在鬥戰之上的,有時候決定輸贏的,很可能就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細節,故他不會容許任何可能的隱患存在。
且在他看來,此刻自己雖與神常道人站在一處,可那是在有外部威脅下的結援,而日後會發生什麼事,誰也難說,煉神之間的敵友轉變有時候是毫無預兆的,所以多些謹慎總是有必要的。
在反覆看過之後,他將其中所有殘留氣機都是驅逐的乾乾淨淨,隨後心意一動,便牽引一部分佈須天偉力過來。
他猶記得,當日乙涵道人幾番避免其手中的造化至寶與這偉力直接對抗,只是不明其為何如此,現在既得相同之物,卻是要試著一窺其中究竟了。
那偉力過來,灌入這寶衣之中,然而出乎意料的是,並沒有什麼異樣情形出現。
他稍作思忖,想到了一個可能,當下將此物稍作祭煉,待成為此寶御主之後,再度驅馭偉力入內。
這回卻是有了發現,這偉力過處,將他所留下的氣機印痕居然猶如遭受浪潮沖刷一般,正在逐漸淡去,只片刻後,就又成為了一件無主之物。
他再是推算一下,心中已是瞭然。
布須天偉力對造化寶靈具有滌盪之能,似是容不得其中有任何雜質。
不過燦衣道人當時之所以懼怕這偉力,卻不是這個原因。
要是寶物經過了修士反覆祭煉,那氣機印痕是絕不會輕易被抹去的,可正是因為如此,反倒對其造成了威脅。
其人本身乃是寶靈所化,所以甚怕那布須天偉力沿著那氣機印痕,進而侵入到自身意識中來。
這對此人並無法造成什麼直接傷害,可是卻能消奪他對諸般現世的感應,要是被削奪太過,那就有可能墜入永寂之中。
當然,真要到那一步,其可以提先斬斷牽連,便可阻止這等事發生,但鬥戰之中,又哪有人敢去親身施法?
在明瞭這些後,張衍知曉自己手中又多了一個對付此輩的殺招,要是那燦衣道人再敢來,倒是可以一試手段了。
有了這偉力沖刷,他再無什麼疑慮,將法力意識灌入那道袍之中,許久之後,這袍服化作光點散開,最後聚攏在正身之上,望去卻是金光閃爍,他心意一動,頓便化作玄色。
再是稍作檢視,發現此中妙用頗多,自己只要願意,那麼自是可以將法力收束起來,不叫他人發現。
不過他是不會如此做得,現在沒過解真之關,不曾開闢定世,法力屏護是必須存在的。
在將其中所有都是理清後,他見再無什麼需要多看,便就定坐下來,意識很快就沉入布須天中。
在那一位存在隨時可能到來的威脅之下,如今一眾煉神修士都在設法提升自己實力,此等情形下,所有人其實都被逼迫著前進,因為稍有懈怠,或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