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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感氣機,頓便知曉,張衍不知用了什麼辦法,已然過去解真之關,今番來此,他就是為阻止此事,可現在張衍既已功成,那麼再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了,於是法力一轉,如落潮一般消沒退去。
張衍見此,法力一轉,眼目之中有清光乍現,霎時照亮虛寂,此時他與方才已是大為不同,感應之中隱隱約約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,這時注意一觀之下,便就見得一團虛影,他自是不會客氣,心意一轉,太一金珠轟然打落。
無面道人受此一擊,身外法力立起波盪,也被迫從虛隱之中退了出來,可是當太一金珠再度砸落時,此寶居然從其身上穿了過去。
張衍方才見過其人這等段手段後,知曉法寶恐怕對其無用,不過他心中早有數,這回打出太一金珠,只為牽制其人,並非未了克敵,現下見此,立刻動用了後手,心意一動,布須天偉力立被引動,轟然覆壓而來!
無面道人本想就此隱沒而去,可是這一次卻沒有能夠躲避了去,布須天偉力一下,居然無法將排開,頓被困入其中。其人有些意外,但也知曉自己是逃不掉了,索性不去掙扎,抬頭看張衍一眼,道:“尊駕過去此關,那人用不了多久便將到來,你又拿何去阻?”
張衍淡笑一聲,負袖言道:“此人若來,安知是他滅我,而非是我滅他?”此言一出,身後玄氣飄揚,隨後源源不斷的偉力洶湧而上。
他在過去解真之關,感覺駕馭布須天偉力更是容易了,面前這無面道人雖不是寶靈,無法吞奪,但他可以將其人困壓在此,不令其解脫出去。
只是這個時候,他卻發現了一絲異樣。
那無面道人在布須天偉力侵壓之下,身形漸漸黯淡破散,法力在一點點消失,最後整個人徐徐飄散而去,只留下一張破裂面具飄蕩在那裡。
張衍目光變得幽深了幾分,他伸手一拿,將那面具拿了過來,看有片刻,便就能夠斷定,對方並非是真正的修道人,而應該是某個大能將自身執念寄託在了此物之上,其能顯化,並能與他放對,當是藉助了這東西。
或許此物也與自造化之精有關,現被布須天偉力一浸,再加上阻止自己之事已然失敗,執念不存,也是就此消散了。
無面道人這一敗落,周圍法力波盪再度清晰起來。
張衍將那面具收起,轉目一見,見神常童子仍是在那裡,不過正在酣睡之中,似對方才之事毫無所覺。
幾個呼吸之後,卻有兩道熟悉法力傳來,隨後神常道人和簪元道人俱是現身出來。
簪元道人看了看四下,打個稽首道:“道友方才見得你法力被遮斷片刻,不知是何緣由?”
張衍回道:“貧道方才修行之際,有一人前來相擾,兩位所感,便是其人所為。”他將方才之事簡略說了下。
神常道人神情凝肅,道:“要如道友這般說,此人只是一縷執念到此,那很可能功行比我等俱要高明。”
簪元道人沉吟一下,道:“此人非是正身尋來,這或許是有所限礙,也或許其人已入永寂,只有這麼一個執念留在虛寂之中。”
神常道人似是想到了什麼,尋思一陣,方才抬頭道:“那人說張道友法力精進之後會引動那位存在,或許並非針對道友一人,而是此人所執道念與我輩不同。”
張衍道:“這如何說?”
神常道人言:“曾有人以為,那一位存在乃是由於我輩功行提升,並指向大道,觸碰無名,方才將之引動出來,而若是所有煉神維持眼下,道行功行不再變動,那麼此人也就不會出現了,”他此時頓了一頓,道:“我觀道友氣機有異,是否已是過了解真之關了?”
張衍點首道:“與諸位一番交談之後,貧道心有所得,才得以過去此關。”
神常道人儘管已是猜到,可還是忍不住心下一震,因為張衍分明就是在外敵威逼之下斬殺頑真的,這等能耐,著實令人驚歎。
他稍稍平定了一下心緒,才道:“也難怪那人尋來,以道友之能,不定當真能尋覓到那大道之門,這般在其等眼中,就極易引動那位存在到來了。”
張衍心下搖頭,按照他的想法,遇到大敵,就要想辦法去解決,就算躲避,也是為了暫時保全自己,長遠還是以消滅敵手為目的,現在此輩居然認為唯有剋制自身功行才能避過大敵,且自己如此做還罷了,偏還仗著功行阻礙同道之路,當是他所見過最為頑固保守的修道人了。
神常道人提醒道:“道友千萬不能大意,此輩不達目的不會罷休,這回雖